方觉夏抬眼瞬间,裴听颂不得不承认他确被纯白美感所触动。原本他身上冷就无所遁形,现在寒意更加浓郁。
连旁造型助理语带惊异,“好仙啊,又仙又冷。”
Andy在方觉夏下眼睑扫些许腮红,直延伸到他红色胎记,又沿着他下眼睑内侧勾条不易察觉白色眼线,在他眼角下缘点上水滴形状银闪液体眼影,直淌下去,像条凝固泪痕。
有种哭过感觉。裴听颂心想。
可方觉夏大概是不会哭,他想象不到这样个没有情绪人哭起来是什样子。
红脖颈,他没有作声,看向镜子里自己。有眼角花瓣,确和方觉夏有某种共同点。
“听颂妆面比较盐系,追求是那种看起来好像什都没做但其实小心思很多感觉。”Andy开始给方觉夏做造型,“觉夏妆就要特别点。”
裴听颂端起咖啡坐在旁边椅子上,难得得闲正大光明盯着方觉夏看。
Andy没有给方觉夏上底妆,“你肤质真太好,上底妆反而把纹理感磨没。”
镜子里映着方觉夏无表情脸。
从出道到现在整整两年,他几乎回忆不起来任何方觉夏情绪外露时刻。尽管他们关系只能算作是营业队友,可他们相处时间不比任何人少。
搜寻之下,他竟然还真想起什。
年前团体商演,化妆前他出去透气,不小心在走廊遇到方觉夏。他就站在自动贩卖机侧通电话,好像不太愿意让人看到所以故意躲起来。裴听颂隐约听到他叫妈妈,言语间提到外公看病之类话题。
趁着做发型时间,裴听颂肆无忌惮地从镜子里观察方觉夏。他发现其实他五官拆开来看都有着很重偶像感,漂亮,精致,没有生活负重感。可眉骨和鼻梁生得特别,纵横连接起来,在那张窄小脸上呈现出个纤细而挺拔T字形,介于男性粗犷凸出和女性柔和平缓之间,如同平坦雪原中拔地而起棵孤松。
这种伶仃挺立骨相支起他孤冷倔强感。
裴听颂想,这眉骨与鼻梁假如配上双甜感明媚大眼,或许还能中和。可偏偏他生双漂亮冷眼,重睑窄而薄,瞳色淡薄,眼角不扬也不落。都说眉目传情,可方觉夏眼神似乎隔着层透明冰壁,传不情,只有凝固理智和疏离。切组合在这张苍白皮相上,像朵坚韧又脆弱白色花朵。
那柄等着被折断枯枝,好像顽强地用最后生命力开出朵花,凄艳白。
方觉夏眼妆并不复杂,Andy甚至没有夹翘睫毛,而是直接拿出只白色睫毛膏,细细刷在他纤长睫毛上。颜色点点沾染上去,好像雪花落在眼睫,冬天感觉立刻出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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