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觉夏外公住院那间医院和这里离得不算太远,二十分钟车程。裴听颂确实也很难受,没他演得夸张但还发着烧,车子开起来他就歪着脑袋睡着。
哪怕就是这短时间,他都做个梦。
梦里面他回到小时候,推着外公轮椅在小花园里晒太阳,两个人起安安静静地看书,爬山虎又绿个春天,快要攀上他房间后窗。
然后
“哎等等。”裴听颂拿走他手机,把口罩往下拉拉,“附近医院都不好,而且人特别多,不想被拍到。你先开出去,开出去。”
方觉夏看看他,想着病人为大,于是照他说先开出小区,上路。
“那你想去哪儿呢?”
裴听颂长长地嗯声,眼珠子转过来又转过去,整个人都缩在他KingSize棉服里,最后清清嗓子,超级小声地开口,“想去你外公看病医院……”
方觉夏猛地把车刹住,停在路边看向他,言不发。
个身背对他,补句,“自己买。”
他总是这古怪。方觉夏告诉自己要学着习惯,裴听颂就是和别小男生不太样,所以他也没有立刻拒绝他,说些不用会还给你之类场面话。
“你也赶紧换下衣服,要实在不舒服不想换就套个厚点卫衣,裹个厚外套就行。”
“不。”裴听颂坐起来,苍白脸上是绝不认输倔强表情,“酷盖不可以随随便便穿出门。”
方觉夏终于被逗笑,“好酷盖。”
裴听颂赶紧从棉服里钻出来,着急忙慌地解释,“不是,那什,你看你外公那老远来北京看病,那选医院肯定特别好是不是,……”
“原来是因为这个你才突然要看医生。”方觉夏深吸口气,车窗外阳光照得他眯起眼,“你其实没那难受。”
“难受!”裴听颂拉住方觉夏只手放在他头上,“你摸,还是烫。真难受。”他话说得太急,下子呛着,猛地咳个不停,肺都快咳出来,还不撒手。
方觉夏面冷心软,看裴听颂咳成这样,明天工作肯定扛不住,他抽出自己手,把给他带保温杯拧开递过去,重新发动车子,“没有下次。”
接过水杯,咳到脸红裴听颂喝口水,顺顺气,觉得自己这呛来得太是时候。
草草收拾番,方觉夏不顾裴听颂强烈反对,给他裹个巨大棉服,本来个儿就高,再套上个大棉服。
“看起来就像堵墙。”
真不愧是学文,方觉夏在心里感叹,这比喻用出神入化。
“外面风大,多穿点好。”方觉夏扶着他上车,自己绕到驾驶座,“系上安全带。”
他拿出手机导航,自言自语,“先看看最近医院是哪里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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