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方觉夏只是抬起头,微微仰着脸朝他笑,“所以这是你第次。”
第次游乐园经历。
他眼角胎记被阳光照得透亮,带点橙,像块软糖。
“开心吗?”
也不知是这句话戳中裴听颂神经,还是这张冷淡面孔难得绽开笑容,裴听颂像是着魔,还真有点开心。
裴听颂撇过头看向他,“那你看得这入迷。”
方觉夏反戴顶白色棒球帽,露出完完整整张脸,看起来清爽舒服。裴听颂忍不住多看几眼,瞧见他白皙耳尖被阳光照得几乎半透明,连耳廓上细小绒毛和毛细血管都清晰可见。
“小时候坐过。”
他注意到方觉夏胸膛起伏下,好像是深吸口气样子。
“真好,小时候就没有来过这种地方。”裴听颂随口说。
为避开客流,公司特地安排在工作日中午进入游乐园拍摄团综。这个游乐园占地面积虽不大,赶不上最知名那些大型游乐场,但项目齐全,五花八门,里头鬼屋更是传说中镇园之宝。
天气好得出奇,太阳照得人浑身暖洋洋。车门打开,卡莱多六个男孩儿就跟放鸭子似,四散开来往各个方向去。
“哇这个过山车好高啊!”
“想坐海盗船!”
“有没有那种枪击游戏?”
“有什好开心,又不是小朋友。”
别过头,两个人影子叠在起,靠得比本人要亲密。
导演组带着摄像过来把他们召集在起录开头素材,交代全天安排,最后领着所有人来到今天重头戏面前。
“今
“真吗?”方觉夏觉得不可思议,“你爸妈没有带你去过?”
裴听颂两手插进上衣口袋,晃晃脑袋,“年见他们次数不超过十次。”
方觉夏问,“同时?”
裴听颂耸耸肩,“分开。同时见面次数就更少。”
他嗓子还有点哑,说起这句话莫名有几分可怜。方觉夏不太会安慰人,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,而且裴听颂性格好强,定不想要他这种毫不知情外人来安慰。
算起来已经有十年没有来过游乐园,看着这些设施,方觉夏还有些怀念。太阳照得人睁不开眼,方觉夏伸出只手挡在眼睛上方,望向不远处旋转木马。
阳光是制造幻觉利器,视野里景象好像张震荡旧相纸,晃动间变得恍惚。糖果色木马上突然多出个七八岁孩子,眼角抹红。他身边是父亲和母亲,他们转啊转啊,重复着圆弧形轨迹,好像可以就这样转上辈子,笑上辈子。
那好像是唯次,父母起陪着他来游乐场。
“你喜欢这种小孩儿玩东西啊。”
身后传来裴听颂声音,方觉夏扭头,从回忆中挣脱,摇摇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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