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头一次见到易连禾的直播设备，好奇地打量了两眼麦克风，“它的收音效果怎么样？”
易连禾调整好麦的位置，略一思索道，“上次直播，白小爷打呼噜的声音被听到了。”
“卧槽这么厉害吗。”
谌述坐在他身边，突然感觉自己连呼吸都有点吵。
他是不是不该坐这么近。可是坐床上的话就只能看到易苗苗的背影了。
但谁能保证，到那个时候，还依旧有机会向他招手呢？
易连禾目不转睛地看着他。
“我不能替你做这个决定，谁都不能。”谌述说。
“但我能给的保证是，无论你最后选择怎么做,我都会无条件的支持你。跟你同心协力，或者狼狈为*？”
他自己说完，先皱了皱眉头，又轻轻笑起来。
谌述想了想，“按照流程推算时间,你的节目安排大概是在两个月后。”
“那时候我在组里，没法儿陪你。”他说。
“如果真的想去,你只能靠自己。”
“”
易连禾抿了抿嘴唇，还是没能立刻做出决断。
谌述没有急着接话,耐心地听他一点点理清思绪。
“我很久没有在别人面前唱过歌了。”
易连禾低垂着眉眼,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无意识地滑动着。
“开直播的时候也都只是一个人待着。”
“站在舞台上的感觉太棒了。即使在记忆里存了太久已经有点模糊,可只要一想到，就能让我忍不住地兴奋起来。”
“还好。我觉得是因为它打呼噜的声音太大。”
易连禾忍着笑说，“我开混响。你随便喘气吧不会被发现的。”
“哦
“我相信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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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晚的直播，易连禾破天荒地邀请谌述一起来听。
以前都是用隔着手机屏幕漫不经心地听，用来打发时间放松心情。猛地被邀请听现场版，谌述居然还觉得有点紧张。
“我是不是不能发出声音？”
“我再考虑一下吧。”
“我话还没说完。”
谌述突然站起身来,隔着餐桌揉了揉他的脑袋，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意。“虽然我不能陪你录节目。但是在此之前，我可以帮你瞒着宋医生和易连溪。”
宋医生或许还好。但以易连禾的心理情况,易连溪是绝对不会同意他去冒险的。
但也可能现在真的不是个合适的时机。或许应该等他的病情再好转一些之后,再去谈这些听起来虚无缥缈的渴望。
像隐藏在血液里的狂热，渴望被光照耀。哪怕会将血液蒸干化为灰烬,也还是抱有飞蛾扑火般的向往。
“但我不知道，只靠自己能不能做到。”
易连禾看了他一眼，继续说道,“如果我搞砸了这一次。或许以后都鼓不起勇气来再去尝试了。”
他其实不太在意那些流言,也不太关注别人的看法。
难过的是他自己心里的那一关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