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秒,他已经被人拽住胳膊,从座位上拉起来。
关浔强制性地跟他交换座位,把课本全都拉到边不给他学习机会,甚至还非常大方地把羽绒小马甲塞给他(虽然本来就是他自己衣服)。
“现在就睡觉,闭上眼啊看干什。”
关浔说,“就你这样精神状态,学习之神是不会眷顾你。你热爱知识吗?那你就得尊重它,用良好精神面貌去接受它。而不是用这种半死不活样子玷污它!”
路敞被他“虽然完全是在胡诌但听起来异常流畅以至于根本听不出是胡诌”逻辑给震住,时间竟然想不出反驳话来
关浔没有发现。他听见铃声条件反射般抬头时还紧闭着眼,满脸都写着被吵醒不开心。又倔强地闭着眼坐好几分钟才慢悠悠地睁开。
缓过神来,他看见旁边路敞还坐端端正正,诧异道,“你又没睡啊。”
黑眼圈都这明显,怎着也得睡个午觉消下去才像样吧。
“嗯。”路敞偷偷摸摸地在课桌底下甩甩被压麻手掌。
他疲惫表情就这明晃晃地挂在脸上,扎眼得很。关浔看心里不舒服,劝说道,“第节是自习课。帮你看着,你睡会儿吧。”
睡得迷迷糊糊时候,关浔突然感觉到头上多些分量。不知从何而来,但确是不属于他自己。这点,他即使是在梦里,也非常清晰地感觉到。
虽然不秃,但是头发没这重。
这股神秘力量在他头上挪动,跟他在家撸狗子手法很像。有点痒,但是暖烘烘。关浔下意识地往头上捞,再往桌上放,毫不犹豫地把脸糊上去。
凡是有点儿舒适度东西,全都得给当睡垫!
路敞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胳膊被当成抱枕死死地压着——压得特别结实,稍微抽下还会被拽回去那种。
路敞想也没想拒绝。
作为真正优秀学生,他当然是不可能干上课睡觉这种事。
“你这样是会猝死你知道吗。”
关浔看着他平平淡淡反应,突然怒从心头起,恶向胆边生,“你,坐里边儿去。”
路敞见他腾地下站起来,有点反应不及,“什?”
已经收回来手,他就不该再次伸出去。这下想收都收不回来。
他暗自懊恼着。掌心里却满满都是实实在在触感,细腻又柔软。波波热度顺着掌纹蔓延开来,渐渐漫过全身,把他也烘得有点脸红。
懊恼什,好像也没有他想象那多。
整个中午,路敞都没再宠幸他心爱学习分钟。直到午休结束。第声下课铃响起,关浔被吵醒。
他皱着眉毛想要抬头刹那,路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回手,还非常心虚地藏在课桌下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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