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着阴沉沉天空,胸口起伏着,气息还没平稳回来,“这都多久。是在矫情些什啊。”
路敞
“啊。”路敞笑起来,“确实舍不得。”
“那你继续往前走吧。”
他建议道,“适量运动对舒缓心情有好处。要不改成跑?好像更适合发泄情绪。”
心里憋到快要爆炸委屈和发泄欲,被这样本正经冷静分析卸掉半。关浔哑口无言半晌,才咬牙切齿地挤出句,“真是服。”
他愤愤地转过身,也不管路敞是什反应,真撒开腿往前跑起来。
“”
路敞无奈地后退几步,紧跟着翻过去。
街道上行人稀少。隔两三米距离,路敞直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。关浔走阵,突然停下来看着他,“你跟着干什?”
路敞想想,没说话,只是侧过身露出校服背后表情,“→_→”箭头指着他。
“”
他叹口气。
“好想他啊。”关浔说。
路敞点点头,“知道。”
“想他。”
关浔喃喃地重复着,积蓄已久情绪洪水般倾泻出来,“想爷爷。”
还是肯听话。路敞欣慰地蹲下系个鞋带,再直起身发现转眼就要跟丢,于是立刻追上去,依旧跟他保持着距离前后地在街边狂奔。
转过个又个路口,熟悉建筑片片变得陌生。关浔闭上眼,不顾切地往前跑,用尽全身力气。当耳边呼啸风声点点减弱,心里积压沉痛好像也点点轻快起来。
终于停下来时候,路敞喘着气环顾四周,发现周围都是待开发区荒草枯地,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儿。
关浔随便找块空着地方,在稀疏草坪上躺下来。
“是不是反应有点迟钝?”
关浔说,“你先回去。”
路敞看看他行走方向,“你要去干什?找个人打架?”
前面路口转过去就是那条脏乱差街道。以他现在样子,走进去,不用开口就会被当成挑衅围起来。
“别去。”路敞说,“陪你打架?”
“跟你有什好打。”关浔说:“你又舍不得打。”
他眼泪砸在桌子上,啪嗒声响。像直直地砸进人心里。
难以喘息感觉又翻涌上来,像有力手紧攥着整个心脏。路敞深吸口气,还没来得及说什,看见他胡乱地擦眼眶,噌地下站起来往外走。
晚自习预备铃响过阵,班里人都已经坐齐。他突然声不响地出教室,动作格外引人注目。
路敞只能跟穆漾说声“帮们请假”,就摘掉眼镜跟着他跑出教室。
晚饭时间已经过,校门关闭,关浔也根本没往那边走。他绕过食堂,助跑两步流畅地跃上墙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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