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不再等等吧，”方默说，“过
会儿说不定他就酒醒
。”
半个小时后，邹瞬终于不再发呆。他趴倒在桌子上，彻底睡着。
入秋后，到晚上风吹在身上已有几分凉意。这样露天睡在大街上，容易生病。许熙然和方默互相打着谦虚
旗号僵持番，谁也不乐意让对方背着邹瞬回去。最后他们退而求其次，决定起扶他。
他们左右各自把邹瞬条胳膊架在自己肩膀上，并排往回走。这样其实还挺累。可怜邹瞬比他俩都要矮，被迫脚尖点地，荡在中间晃晃悠悠。那两人步子稍有不齐，还会被拉着左右牵扯。
“他前几天还
“不会是睁着眼睛睡着吧？”许熙然说。
方默迟疑：“……那现在怎
办？
们怎把他带回去？”
邹瞬这模样，显然已经失去自理能力。让他走回去，绝对不可能。但就算发现他对方默好像没那个意思，许熙然依旧不怎乐意让方默背他。
于是他自告奋勇：“背他回去好。”
方默立刻提出反对意见：“这不方便吧！”
许熙然暂时没空为自己当初胡言乱语感到羞耻。
毕竟眼下他和方默跟前，有个醉汉正在发疯。
邹瞬情路不顺，口气喝四五罐啤酒，口菜都没吃，上头。他原本白生生面孔红成片，双大眼睛啪嗒啪嗒往外溢着泪花，说起话来语无伦次。
只是这样尚不至于让他俩感到头疼。偏偏邹瞬不消停，他嘀咕阵后跳起来就往大街上跑，说现在立刻马上就要去见那个叫贺丞逸男人。
“知道他家在哪儿！”邹瞬试图挣脱方默钳制，“他今天必须跟说清楚！”
“有什不方便，”许熙然今天刚被他嫌弃过肌肉不够发达，此刻自展示欲极其强烈，“他个子还比你小点，能背着你跑，背他回去轻轻松松。”
“不是这个问题，”方默眼神游移，“你看他……他毕竟喜欢男生对吧，和你男男授受不清。”
听着也有道理，可许熙然心里依旧有些疙瘩：“那他刚才还对着你搂搂抱抱？”
“那不样，”方默说，“如果你失恋，也可以抱着哭。”
许熙然看着他，突然大脑有些混乱，没说出话。
“明天，明天吧？明天也不迟啊，”方默抱着他腰试图拖住他，“你先坐下，你小心，你站稳……”
两人东倒西歪，许熙然担心方默会磕着碰着，在边伸着手臂小心翼翼护着。
老板烤串都不专心，紧张地向他们方向张望，生怕这酒鬼闹凶把他烧烤摊给砸。
好在邹瞬疯没会儿，蔫儿。他软绵绵地被扶回座位，开始放空，双眼无神视线没个落处，呆着动不动。
方默跟他说话，他也没反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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