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黄河远倒完垃圾,很有成就感,弯腰捡废纸,动作忽得凝。
地上除废纸张,还有团被揉皱华美卡片,缓缓展开,片刺目红入眼,“黄河远”三个丑丑字被红笔划得面目全非,纸纤维搅在起,仿佛具血肉模糊尸体。
“哟,”顾海宇拍拍黄河远肩膀,“
看来,这位同学有些讨厌你。”
黄河远抬头看他,眼眶湿润:“……看他是恨不得死。”
离大垃圾桶还有五六米,黄河远突然停下步子。
“……顾海宇,给你百块,你去掀垃圾桶盖子。”
“不。”顾海宇拒绝,“石头剪刀布。”
“呵,肯定赢。”黄河远迷之自信地扬扬脸。
果然,不负众望,三局三负,黄河远瞪着顾海宇,腮帮子鼓得像膨胀河豚,呼呼地吹气。
傍晚,黄河远戴上手套,去楼下大垃圾桶倒垃圾,顾海宇不幸被抓壮丁,陪他起去。
两人左右地拎着箱子垃圾往楼下走。
“黄桑,什时候走?”顾海宇问。
“这星期上完就走。”
“噢?”顾海宇抛起硬币,抬手抓住,突然笑,“卦象告诉,你走不。”
顾海宇:“好啦,这天地万物,有阴就有阳,有阳就有阴,你不可能招所有人喜欢。”
“放屁,怎会有人讨厌!”黄河远摘下手套扔进垃圾桶,望天憋回眼泪,恶狠狠说:“不管,要回去查,谁没有签名,就要揍谁顿!”
“可别,那你不就招人讨厌嘛,你都要走,别把事情闹僵。”
顾海宇夹着黄河远去吃晚饭,黄河远气也气饱,口也吃不下去,“顾海宇,觉得是白云间划。”黄河远戳着白米饭
“怎,想耍赖赖?”顾海宇问。
“切,愿赌服输,不屑赖。”
黄河远皱着张脸走向垃圾桶,仿佛勇者面对大魔王,提起垃圾桶盖子,猛地掀,“来吧,垃圾黑洞,让来封印你!箱来!”
“请好嘞您。”顾海宇抱着垃圾箱上前,两人起托着箱子底部往下倒。箱子里奶茶瓶子咕噜噜倾泻而下,几张废纸没能进桶,飘落在地上。
“箱子放旁边,收废品老头儿会过来收。”顾海宇说。
“你少咒。”黄河远撇撇嘴,“为什?”
顾海宇玄之又玄地说,“因果未尽,时机不到。但也不是没有办法,你要是孝敬本大仙百块,可以替你解决。”
“说人话。”通过几次观察,黄河远发现顾海宇日常封建迷信其实都建立在科学推理上,他推理能力挺强,所以算卦准,看起来格外大仙。
“啊这个嘛,顾老头不会让你轻易退学。你爸,可是老头儿学生,怎也会给他面子。”
“呵,想走,没人能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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