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意北怔愣,这两句话对着他说,几乎等同于投降,是单方面的放弃。他将视线转向陆以信,见对方脸色始终平静,只能暂且压下内心的疑惑。
陆以信没说好也没说不好,转而问陆意北的意思:“北北,你想去吗?”
如果这个时候还想拒绝,未免显得太小气,陆意北无奈地摊了摊手:“行啊。”
陆以信答应后,先带陆意北去了泳池。季承宁一直等在会所,等他们游完泳,看完一场电影,并在两人出来后提议由自己的人接送。
“不麻烦了。”陆以信礼貌地回绝了。
陆以信想了想,说:“那就明天下午,晚上带你出去吃。”
“好。”陆意北得到想要的结果,心满意足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第二天,陆意北睡到了自然醒,起床后和陆以信一起吃了顿早午餐,乐颠颠地去了会所。
然而这愉悦的心情没能保持很久,到了目的地,他就笑不出来了。
因为他在门口看到了一个熟人。
他的脸颊,是冰冷的。
他弯下腰,一手揽住他的背,一手伸进腘窝托住腿,刚想把人抱起来,就见陆意北突然睁开了眼睛。
他眼神清明,没有刚睡醒的那种困顿。
“装睡?”陆以信没有动,就这么近距离看着他。
陆意北脸上的促狭一晃而过,不答反问:“那你怎么不叫我?”
季承宁没有坚持,他们走出会所,车子已经停在门口。
“你可以拒绝,”上车后,陆以信说,“在我身边,不需要勉强去做任何事。”
季承宁看起来已经从打击中恢复,全然不见上一次离开时的颓然,在看到陆以信后,依然热切得像一块狗皮膏药,且从言行判断,这次的见面八成不是偶遇。
只不过,令陆意北费解的是,他还很友好地与自己打招呼,就好像两人之间已经冰释前嫌。
陆以信保持着基本礼貌,脸上不咸不淡,聊天就像应酬。
“陆哥,”季承宁表面功夫很到位,“上次那件事,我真的过意不去,晚上我在青赫园定了位子,希望陆哥和这位小朋友能赏个脸,就当我给你们陪个不是,行吗?”
他言辞恳切地对陆意北说:“下个月我就回美国,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,你可以放心。”
“太晚了,本来想直接抱你去卧室,”陆以信松开他,捡起地上的毯子扔到一旁,“不是说住到后天?”
“骆柯的爸妈回来了,和大人一起住不惯。”陆意北神态自若地撒了个谎。
陆以信在沙发另一头坐下,摸了摸他赤裸裸的脚,体感比脸还要冰,不满道:“回房睡去。”
“哦,”陆意北缩回两条腿,抱着膝盖,提醒他,“我游泳还没学会。”
他没有问对方有没有空,或者我们去游泳好不好,把最大限度的选择权交给陆以信,让对方替自己做决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