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护士见状,连忙将手中查房记录本递过去。
孟则知边写,边说道:“老爷子病情比较复杂,意思是先治本再治标,慢慢来……”
“就算真能治好……老爷子年纪也大,就算平日里保养再好,最多能再维持五年,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。”
旁程家人只管点头附和就是。
“好。”孟则知将写好两大张药方仔细检查两遍,交给程继昌:“劳烦程先生将这些药材都准备好,再帮准备套银针和套火罐。”
“难。”孟则知翻翻旁病历本,病人瘦厉害,用皮包骨头来形容都不为过,症状已经迁延到五脏六腑,严重肌无力,起立困难,呕血是常事,就连呼出气体都带着股尿臭味,除此之外,还患有高血压、糖尿病等多种并发症。
简而言之就是,病人身体已经处于崩溃边缘。
说话间,他眼角余光落在候在旁年轻男人身上,对方注意到他视线,冲着他点点头。
没成想还碰上熟人。
可不就是之前在黑市里将他海货全都包圆年轻男人嘛。
纷停下脚步。
“你看这大庭广众——”孟则知眉头紧皱,偏偏不管他怎扶,中年男人就是不肯站起来。
最后,他只能是说道:“既然您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,那就试试吧!”
“好好好。”中年男人激动不已:“您请跟来。”
中年男人姓程,全名程继昌,大家子人刚刚平反没多久。他本人现在在丁市大学教书,大哥是丁市革委会主任,二哥在报社工作,两个姐姐也都是吃国家饭公务人员。
“没问题。”程继昌忙不迭说道。
正说着,程继昌大哥程中岳回来:“怎样?”
年轻男人也就是程广志看着孟则知,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几句。
“黑市?海货?”程中岳眉头紧皱,他脑中瞬间闪过骗子两个字,但他心底还存着侥幸
程继昌却是大喜过望:“您意思是,能治?”
旁赵医生撇撇嘴,他不相信,现代医学都解决不难题,能叫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山野郎中用枯树烂叶子水治好?
只是这会儿程家人个个都把孟则知当救命稻草,他也不好在这个关头上说些扫兴话。
“试试看吧。”孟则知说道:“给纸笔。”
“好。”程继昌下意识摸摸身上口袋。
当初他家出事时候,是他爹力承担所有罪名,这才保全这大家子,不过他爹身体却在接受劳动改造时候累垮。
难怪程继昌这孝顺。
要不然孟则知也不会精心策划出这出。
“林大夫,怎样?”
看孟则知收回搭在老爷子手腕上手,程继昌迫不及待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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