俩人正说着话，就见又有人提着
盒礼品进来。陈彩下意识回头去看，愣
会儿，才反应过来。
竟然是吕涵。
雷老头反倒是不怎
意外，问句：“你来？”
吕涵算是大导演，周围有人认出来，在旁偷偷拍照。
陈彩忙把凳子让出去，恭恭敬敬地跟人打个招呼。吕涵却并不正眼看他，往那坐，只跟雷老头对着聊天。陈彩虽然想要攀着认识下，却又觉得此时不太合适，犹豫半晌，自己默默地退出去。
陈彩忙跟人道谢，这才去拆给雷老头带
餐。
雷老头瞅他：“你不是不在天颐？”
“对啊，”陈彩道，“
跳槽。”
“那你还来看？”
“就跳槽，你岁数该比大还是比大啊，长幼秩序又乱不。”陈彩说完，想起来之前助理，问他，“圆圆最近没去看你？”
怪，陈彩也不敢买些花哨果篮花束，想着那些华而不实东西多半会讨骂，于是从店里买几样清粥小菜，按照老先生口味搭配好，这才提着找过去。
住院部走廊里也挤满床，陈彩顺着床位号过去，正好瞅见银发老先生手里捧着个收音机。
对面床上病人正抱怨：“你那收音机能不能关关？烦不烦人？！吵死！”
雷老头岿然不动，闭着眼跟块石头似坐在病床上。
陈彩敲门进来，把东西给他放旁，这才喊他声。
病房里，吕涵等他走会儿，才问雷老头：“刚刚那个就是你说小孩？”
雷老头点点。
“有点眼力见，看着挺聪明，”吕涵叹气道，“就是不知道是真礼貌还是城府深。”
雷老头笑他：“有什区别呢？”
雷老头哼声，“早就不去，你不干他就不去。”他说完瞥陈彩眼，刚要再说，忍不住又剧烈咳嗽起来。
陈彩扶他会儿，又忙着倒水递纸。等到这阵咳嗽过去，雷老头才重重地叹口气。
“你去忙吧，”他挥挥手，“这病有折腾，在医院里起码有人管，比在家里死没人知道强。”
“那你总不能个人呆着，有个头疼脑热没人管。”陈彩问，“要不给你请个保姆，实在不行钟点工也行？”
雷老头摇头，好笑道：“那还不如去谈个夕阳恋呢。”
雷老头猛地睁眼，看是他过来，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。
陈彩自己左右看看，没见着凳子，嬉皮笑脸地问：“老先生，这儿有凳子吗？”
雷老头从鼻子里哼声，瓮声瓮气道：“没有！能站住就不错，会儿医生过来，能给你挤天花板上去。”
“……”陈彩便问，“那在你床沿儿上坐会儿行不行？”
老头儿没吱声，旁有个家属倒是看不下去，腾个凳子过来，递给陈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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