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公还以为薛遥在宫里犯事,被宁王撵回来。
毕竟没人能想到,王爷小伴读没病没灾,还能说翘班就翘班,怕不是活腻。
旁人都觉得薛遥肯定是被撵出宫,而非自己不肯进宫,所以外公和母亲也不好落井下石,连两天,旁敲侧击地打听情况。
见薛遥无精打采,含糊其辞,他们就猜想宁王这回肯定是动怒。
孩子长这大,第次“失宠”,心里还不知多不好受呢,周蕊心疼极,变着法子倒腾些好吃给儿子开胃,儿子却始终蔫头蔫脑,食不下咽。
薛遥从前都没发现这弓造型如此别致,色泽如此稳重,怎看怎顺眼。
弓臂上每道细微划痕,都会让薛遥微皱眉,心疼地用指腹摩挲。
所以说东西是丑是俊,都是心里某个念想在作怪。
陆潜如今在他心里非同儿时俊俏模样,也同样是他心在作怪。
薛遥得承认,他对那小男人,确实有那样感情。
年没看出名堂事情,也让认清——这世上像你这纯粹人实在太少,或许只有七弟那双纯粹眼睛,才能开始就觉出你难得来。”
薛遥愣片刻,才谦逊道:“殿下实在过誉,薛某确实是个胸无大志普通老百姓。”
陆锦安微笑着摇摇头:“希望你保住这份初心,长长久久辅佐、照顾好未来天子。”
陆锦安走后,薛遥反复回味这句话。
睿王究竟是在夸他,还是在警告他不要动歪心思?
为让儿子打起精神,周蕊晚晌硬拉着儿子出门散心,说是去城西看烟花会。
三天没见到崽薛遥,已经快变成行尸走肉,迷迷糊糊也不知母亲说些什,就被牵小狗似牵出门。
路上烟花和孩童们欢叫声,都没让薛遥灵魂回归,所有热闹都只会让他觉得更孤独。
孤独原来这刺耳,让他无法忍受
他完蛋。
今夜照常是夜未眠,薛遥还没想清楚如何面对这个可怕事实,所以决定暂时不面对,清早又去宫里告假。
告三日假。
他告假,宁王总是准假,所以职房地总管只管笑盈盈地登记上,不需要先问过主子。
连宅在府里三日,不免引得外公和母亲担忧。
他心里实在没底,只怪自己当初为救陆锦安,透漏太多底细,如今经人提醒,都串联在起,陆锦安肯定会被发现他与常人有异。
薛遥坐在上房呆呆思索到日落。
周蕊进门时候,疑惑地问他:“遥哥儿,你抱着那弓作甚?”
薛遥这才回过神,低头用袖子擦擦弓壁,小声回答说这把弓需要修护下,就起身提着弓去后院,回自己屋里。
原来对件礼物关心程度,也取决于送礼物人,这把弓在这天活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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