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越想越远,不知不觉又睡过去。不知过多久,突然听到旁边有人喊自己名字,祁垣迷迷瞪瞪睁开眼,就见祁坤指着外面道:“二弟,再往前车子就进不去,们要走去码头。”
祁垣醒过神,掀开帘子往外看,外面却是条宽敞临河大道,两侧绿柳垂杨,绵延数里。
原来现在已经进入披香宫之内,这条大道尽头便是东园码头,官差们在此设屏障,车马轿辇均到此为止。
祁垣忙跟祁坤下车,在此验过请帖,沿着大道往北直走到码头那。
那边正有群华服子弟在登渡船,俩人跟在后面块上船。这渡船实际是个三丈长画舫,三间舱室以珠帘相隔。祁垣跟谁都不认识,便跟祁坤站在船尾看景。
跟祁坤先上伯府马车。
祁坤显然也着重打扮番,身上还挂个鸡心形刻花银丝香薰袋。祁垣坐定后轻轻嗅,惊讶地朝那香薰袋多看几眼。
祁坤忙解释:“这是母亲才叫人去铺子里打,也没多少银子。”
祁垣摇头:“没问你这个,那香丸是谁家?”
祁坤低头看看:“也不知,听母亲说是扬州什府,叫返魂梅。”
他们前面几个人显然彼此熟识,凑块说说笑笑。祁垣隐约听到有女子欢笑声,扭头去看,果然见几个盛装打扮歌妓混在其中,个个容色出众,被人揽腰啄耳。另旁还有两个少年书童,也是粉面含桃俊秀模样,被人拥在身侧,神色却说不出古怪。
祁垣虽然喜欢游湖听戏,但还没上过花船,以前同玩纨绔们都觉得他年纪尚小,所以从不带他去刊沟带狎妓寻欢,因此他还是头次看到这种事情。更不明白那俩书童凑在其中干什。
那边却有人察觉到他视线,回头看他眼。祁垣自知失态,正要转回头,却见那人眼睛倏然亮,随后竟直勾勾地盯着他,伸手扯过来个书童
祁垣挑眉,心想怪不得,果然是自家东西。
只是这返魂梅不算多稀罕,属于各家都有香品。若论差别,万家返魂梅气味更加清幽,而且万家在京中有分号,不像他们齐家只做江浙生意。
小蔡氏对祁坤向来有求必应,应吃食穿用都是顶好,怎配个这普通香丸?
祁垣想不明白,靠在软垫上,又瞥见祁坤今天穿这身行云流水文绸缎袍子很好看。不禁暗暗羡慕,想着穿到自个身上得是什样。祁坤肤色偏黑,方头大脸,定不如自己穿着好看,也不如周嵘穿着风流。
想到这又琢磨,等回扬州后,跟家里认亲自然好说,自家父母总是能认出,但对那帮狐朋狗友该如何解释?那帮朋友虽然没出息,但对自己是很好,也不知道这些日子有没有人为自己哭两把?上两炷香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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