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太傅当年也是状元之才,给他字肯定很好听。
他跟方成和对视眼,俩人美滋滋地等着。
杨太傅却没直接给他们,只转头瞥他俩眼,想想问:“
祁垣想想,干脆道,“其实……学生醒来时候,连母亲和妹妹都不大认识。如今别说当年面圣事情,便是往日熟人,学生看着也眼生很。”
杨太傅怔:“你是彻底不记得?”
祁垣犹豫下,点点头。原身走很是彻底,他对这边人和事都很陌生,当时连老太傅都不认识,这说也不算撒谎。
杨太傅又沉默起来,过会儿,才长叹口气:“或许是天意如此罢……”
然而心底到底难受,祁垣本是肆笔成章之才,本朝故老旧臣皆所不及,如今竟到如此田地,连国子监普通四书题都要找人代笔。
太傅也做好最坏打算,想着他若心性有变,自己便趁着还能苟活几年,好生引导开解他,再让其他门生在朝中多加帮扶照看,哪成想……
哪成想祁垣竟遭此大祸,才学尽失!
祁垣怯怯地躲在方程和后面,跟当年那个意气风发,俾睨天下小神童判若两人,杨太傅连连大叹,眼眶通红,竟然半天不能言语。
方成和知道老师此时定然不好受,他虽然算是杨太傅得意门生,但这些年没少听老师夸赞祁垣。所以当日在东池会上看到祁垣赏画,张嘴便是“丑东西肥嘟嘟”评语时,他很是惊诧。
“祁贤弟遭此横祸,大难不死,已是大福。”方成和斟酌着劝解老师,又道,“更何况福祸相依,祁贤弟并未因此消沉,反而顺逆视,欣戚两忘,此等胸怀,更值得老师欣慰才对。”
“徐子敬竟然会为你拟题代笔。”杨太傅想到这,强压下心头愁绪,对祁垣道,“子敬为人端谨淳厚,倒是可交之人。”
祁垣看这老太傅神情悲痛,隐隐也有些难过,低声应声:“徐公子对学生很是照顾。”
杨太傅点点头,又幽幽叹气,对俩人道:“本来老夫为你二人各取表字。”说完起身,踱步去南窗下书桌。
书桌上用镇纸压着两张宣纸,杨太傅取出上面张,略犹豫,转身先看眼方成和。
方成和早探头瞥见上面俩字,目露欣喜。祁垣心里也有些激动,他直羡慕别人都有字,甚至想过实在不行就自己取个,但自己不通文墨,怕是取不好。
杨太傅连连摇头,半天后才暗暗抹泪,直道:“罢,罢。”
书房内气氛这才渐渐缓和下来。
祁垣感激地看方成和眼。杨太傅心绪稍稍平定,又问他,“福祸相依,倒也不假。祁垣,你可记得当年面圣之事?”
祁垣摇摇头。
杨太傅面色微变:“当年事情,你还记得多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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