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有,也就成园能看。”游骥笑道,“这还是宫中贵妃爱看,皇帝才让宫中侍卫学。这边湖水直通太液池,竞渡时禁卫军从琼华岛发舟,到咱这拐道折回,所以这边有幸能看段。”
虽然只能看没头没尾段,但这竞渡毕竟是给皇帝看,大家能在这边赏得半途风景,已是天恩浩荡。甚至有时大家会再次押注竞猜,小赌怡情。
祁垣“哦”声,也伸头往后看看。
游骥看他兴致不错,便在旁小凳上坐,朝楼下射场张望着。
楼下忽然发出阵欢呼,祁垣忙跟着往下看,便见十几个年轻人策马鱼贯而出,个个手持弓箭。其中人个头高大,身穿大袖锦炮,外罩护甲,束着金带,头戴红缨凤翅盔,威风凛凛,祁垣听到什“时千户”,不由暗暗佩服。
祁垣直到望云楼上都没缓过来,脸蛋红红,还有些发热。
游骥早就专门候着他,见他这样还以为不舒服,担忧道:“公子给你安排位置太高,望云楼上风大,要不行祁兄你在楼看?”又问,“要不给你找件衣服披着?”
“不用不用!”祁垣回神,忙摆手道:“今天这热,怎可能怕冷?”
楼上风是挺大,但他才被夸好看!当然不能披别衣服!
祁垣顺着楼梯继续往上。望云楼共三层,楼看客最多,每人都安排张如意云头纹交椅,椅背弯曲,下有塌窗。二楼看客则是清色黄花梨云头纹圈椅,两人之间再置桌,上面放着瓜果零食。三楼人最少,单人单椅单桌,上面放着炉瓶三事,熏着香饼子,摆着各色瓜果。
游骥道:“这位是御前侍卫时南。”
时南身旁是个臭着脸俊俏小年轻。
“那个是罗仪吗?”祁垣看着眼熟,又仔细辨认,确认是那个东城兵马司指挥后,恨恨地哼声,“看他脸那多臭,活该没有香囊!”
他在楼上,离着那行人又有段距离,说这话不过是泄愤而已。谁知那罗仪竟像有顺风耳般,忽然扭头朝他这边看眼。
他朝这看,那时南也转头看过来,祁垣见那俩人都盯着自己,下意识就想缩起来,但转念想,这次可是徐瑨让自己在这,干嘛怕他们?便又重新有底气
祁垣位置稍微靠边,路过那些空桌椅时候不由多看两眼。
游骥看他好奇,解释道:“那些是老爷和诸位同僚坐地方。”
祁垣恍然大悟,又诧异,“那他们人呢?”
“都在宫里呢,”游骥笑道,“今天皇上在午门赐宴,还要赐香囊和灵符,老爷他们下午才能回来。这望云楼前面看景,后面临湖,正好上午看射柳比赛,下午观龙舟竞渡。”
祁垣就没听云岚说起过龙舟这事,顿时愣:“北方还有龙舟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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