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过去太久,狱卒在外催促起来,婉君姑娘面色微变,不得不出声提醒:“祁公子,信纸背面还有。”
祁垣忙翻过去看,却是对方写两点叮嘱。
是忠远伯府有免死金牌,倘若伯府蒙难,
那时候还魂归来自然是“假齐鸢”。
小齐鸢水性不错,竟然突然溺水,大夫又见他脚腕上勒痕明显,急忙告知齐父。齐府众人这才骇然大怒。他们发动族中诸位叔伯弟兄并所有家仆四处查问。最后终于探得隐情,竟是跟京中来*员有关。
齐父怒之下,向扬州知府诉告,谁知扬州知府推说无凭无证,百般敷衍。齐父气不过,扬言要上京告状,竟惹得官府警惕起来。
假齐鸢醒后,原本想回京看望,但他没有功名在身,去开具路引也遭阻挠。扬州城乡绅士族渐渐对齐父避而不见,假齐鸢暗忖其中有异,只得劝族中长老暂时忍下此事,莫要见怒官吏。等自己将来博取科第,为齐府改换门庭之后,自会找那仇人算账。
齐父见他经此劫难,竟懂事知礼起来,心中既觉心疼,又略感安慰。
来信人,是扬州齐鸢。
祁垣才看到这个名字,泪水便不受控涌出来,啪嗒啪嗒往下掉着。他瘪瘪嘴,使劲憋住心里委屈,从开头看起。
“逢舟兄亲启
扬州数日,恍如梦。某本是多舛之人,命有劫。熟料数月之前,不意变故,竟牵连足下,致君父子隔阔,相见无期。某每念及此,寝度难安,愧入肝脾。然人面已变,北归万里,竟成奢望……”
祁垣边看边哭,数月来委屈、埋怨、害怕下子有宣泄口。
之后便是齐鸢带病参加县试府试,连中案首,因文采绝艳,竟惊动浙江提学。
这提学官督省生员,对齐鸢十分赏识,扬州知府见风使舵,连夜赶走那几名京中恶少,抓行事两名恶仆定罪。
齐府出口恶气,大摆筵席。齐鸢借此机会,拜见扬州名妓婉君姑娘,请她代为打听京中事宜。
“……某如今独居闲处,却累君照管亲眷,感涕不可言。然祁府多事之秋,某贸然行事,恐移殃齐府众亲,只得暂绝北归之望……,此信干系甚多,幸勿示人……某思仰之念,无缘面话,唯有北向再拜,叩头默祷,望足下万万自重……”
祁垣口气看完,久久不能回神。
徐瑨在旁愣住,想要过来,却被婉君姑娘伸手挡住。
“徐公子可否在外等候?”婉君柔声劝道,“小女子有话要跟祁公子讲。”
徐瑨迟疑下,看看祁垣。
祁垣浑然不觉,只恍恍惚惚地读信,渐渐明扬州事情。
原来当日他落水之后,那几位小厮并没有察觉。齐府当晚发觉小儿子不见,慌忙派人四处寻找,等把人打捞上来,已是天之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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