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略挑眉,随即苦笑道:“你明知道他这人睚眦必报,父皇又对他无有不应,何苦招惹他这遭?此事会设法周全,以后你再遇到,暂且敷衍下也好。”
徐瑨却摇头:“谏在臣,听在君。若臣子既求安身,又想要朝政清明,岂不是却步而求前,倒植而求茂?”
太子哭笑不得:“表哥,你真是……”
席上时安静下去。
文池也笑起来,在旁道:“徐公子所言极是,人君若能受言如流,求
徐瑨这着急过来,定是大事,但今天元昭帝昏过去之后,所有人都被留整天,谁都没吃上饭。
太子也是饿得前胸贴后背,当即也不顾什虚礼,让人搬桌子过来,随便整治点饭菜,三人围坐块。
文池在边温杯,斟酒,又给俩人布菜。
徐瑨不由多看他眼。
太子笑道:“子敬倒是很喜欢文池?”
刚刚刻意提方成和,也不见他多问句,莫非是他听说什?知道自己跟徐瑨关系不般?
祁垣平时跟徐瑨虽没什逾矩之举,但俩人时常同宿同寝,那种亲密感觉是掩饰不住,旁观者看便知。
现在只能希望徐瑨能看出其中破绽——他平时跟徐瑨往来,都是直接上门去找,再不济找个小厮同传,从未写过拜帖,走过这正经程序。徐瑨向机敏,或许能从中猜到点什。
然而这点希望太渺然,祁垣也不敢确定。
他写完帖子,便被祁卓留在书房看书。祁卓自顾自地摆弄沙盘,祁垣心不在焉翻书,直到日落西山,也不见徐瑨来访。
徐瑨笑笑:“想起逢舟,俩吃饭,都是温酒布菜,他还嫌温不好。”
徐瑨处处护着祁垣,俩人个住城北,个住城南,却整日在块。徐瑨从未遮掩对祁垣爱护和霸占,祁垣也腻歪紧,京中子弟好男风不少,自然都心知肚明。
然而这事明说出来,还是让太子很是意外。
文池仍低眉顺眼地忙着,面上却浮起层薄红。太子看眼,随即却想到别处,笑道:“二弟是有些胡闹,怎非跟逢舟过不去。”
徐瑨道:“昨日陛下问王尚书之事,二殿下也在场。”
祁垣心中终于松口气,又忍不住好奇,徐瑨是怎识破?
他自己瞎想番,却不知徐瑨此时却并未在国公府上。
元昭帝病倒当日,他便直接去东宫。这天太子虽在元昭帝身边,但朝中有成年皇子不得夜宿宫中规定,所以他仍需在宫门落锁之前回府。
徐瑨便在东书房等着太子,文池原在旁陪着说话,见太子进来,施礼之后便要走开。
太子眉头紧皱,却道:“先留下吃饭。”又转头去问徐瑨:“如今关门鼓已过,子敬兄不如在府上歇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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