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唯有“诡天子”,即便身在西境,他也听说过对方年少成名击败“双面阎王”事迹。明明比他还小年纪。对方却早已入无上天境。面对他时,甚至连那柄龙骨都未曾拔出、
就像对方所说,他太过弱小,甚至不值得他拔剑。
两人之间差距鸿沟如此分明,或许这辈子他都难以望其项背。便是他用上辈子去练剑,可能也无法为自己报仇雪耻。
这是继慕从云之后,第二座叫他觉得无法追赶难以逾越高峰。
越想越是绝望,江棂死死拽着金猊衣袖,嘶声力竭哭道:“不敢……”
两人口口,很快将葫芦春风醉喝个精光。
金猊酒量尚可,但酒品向来不太好,喝酒之后就没顾忌,拉着江棂叭叭说话。
“你怎不穿红衣?”他哥俩好地扒着江棂肩膀,嘿嘿笑道:“要说你穿这黑衣看着正常多,往日身红衣骚里骚气,不知道还以为你要去选花魁呢!”
沈弃顿时掀起眼皮看他,指尖捏着筷子,太过用力差点将筷子掰断。
江棂为练剑向自律,从未饮过酒,这会儿忽然喝这多,已然是醉。
点大,自然不便装太多碗筷,出门在外也不好讲究太多,慕从云接过筷子,从小锅里捞块肉。
沈弃看看他,再看看被塞到手里筷子,不易察觉地皱眉。
这也太不讲究。
正犹豫不定时,面前忽然递过个酒葫芦,金猊美滋滋地咂下嘴:“春风醉,好不容易从师尊那里讨来壶,喝不喝?”
沈弃盯着他喝过葫芦嘴,眉头彻底打成结。
这是他面对父母亲人时,无法宣之于口耻辱。
没想到他说哭就哭,金猊酒都被吓醒。衣袖被江棂死死拽着,他只能茫然又无措地举起双手,结结巴巴地劝慰:“诶你别哭啊,男儿有泪不轻弹……”
“那是未
闻言再也绷不住情绪,红着眼睛道:“不敢。”
他现在只要瞧见红衣,就会想起那晚,那个酆都妖魔高高在上地说:“你穿红衣难看,本座不喜欢,只好杀你。”
他引以为傲曜日剑在那妖魔手下毫无还击之力。对方杀他如同碾死只蝼蚁简单。
醒来之后,得知自己或许此生都无法再习剑打击,甚至没有得知那晚袭击他妖魔是酆都鬼王“诡天子”打击大。
经脉被蚀雾侵蚀尚可以想办法治,修为没也可以再重新修炼。
共饮壶酒,脏不脏?
还是慕从云伸手拦下:“他年纪小,不宜饮酒。”
金猊讪讪收回手,又拿胳膊撞下旁边郁郁寡欢江棂:“诶,你喝不喝?”
江棂盯他片刻,伸手接过来狠狠灌大口。
金猊见状立时心疼起来,边说着“你省着些喝”,边伸手去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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