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他已经悄无声息地杀阴雪,除阴骄之外,他将是父亲唯子嗣,再无人能欺辱他!若是叫他知道是谁坏他事,他必会百倍千倍地偿还!
伤痕累累龙尾在
他打量着已经扭动着消散在空气中黑色人影,目露思索之色。
与此同时,操纵影人陈破吹灭唤魂灯,轻轻摩挲下掌中木鱼。
虽然影人被发现,传回来消息不多,但结合阴雪、阴识兄弟话,还有方才白楹树林情景,他至少确定件事——那就是玄陵谢辞风座下那个不起眼小徒弟,多半就是阴识口中那个不知所踪、很可能寻到火精弟弟,阴长命。
拇指和食指并在处,在唤魂灯灯芯上捻捻,陈破轻轻嗅闻着指尖残留气味,顿时露出饶有兴致神色:“烛龙族幼子,拥有火精,使得招数却沾染蚀雾之力,还和赵槐序有往来,这就是有点意思。”
他垂眸深思片刻。再次点起唤魂灯,漆黑影人自地面阴影之中站起来,陈破屈指在影人眉心点:“去。”
来,他将牡丹钗收入怀中,神色警惕道:“你来做什?”
“自然是来救你这个蠢货。”沈弃冷嗤声:“这种节骨眼上,你竟还敢去寻关聆月?”
“你怎知道找过聆月师妹?”赵槐序先是惊疑,接着又理直气壮道:“如今还留在十方学宫就是为聆月师妹,怎就不能见见她?”他语气酸溜溜道:“你倒是能与你师兄朝夕相处,怎能理解苦楚?”
“不知道你苦楚,也不必知道。”沈弃语气冷漠道:“但知道关聆月才将你可能在这片白楹树林消息告诉谢辞风,你被抓就算,可别坏计划。”
赵槐序顿时如遭雷劈,那张俊美面孔上堆满茫然和不可置信:“什?”
*
十方学宫水牢深处,阴识被两枚寒铁钩穿透琵琶骨,吊在半空中。
他身上伤痕累累,仅存只龙角也被盛怒之中佘夫人硬生生掰断,额头残留着断裂角桩没能得到治疗,金红色血液顺着伤口蜿蜒流下,最后滴落在下方水池之中,发出滴答滴答轻响。
他看着水面狼狈倒影,不甘心地摆动龙尾,搅乱水面。
因为这番挣扎,寒铁钩收得更紧,他发出痛苦低吟声,眼底是再无遮掩不甘和怨毒。
“若是你,现在便立即离开十方学宫。”
沈弃却懒得再同他多费口舌,要不是担心他被抓住后可能会连累自己,他才懒得花功夫来救个蠢货。
不管呆愣震惊赵槐序,他拂袖离开。
行至上岚峰脚时,却忽然眯眯眼,指间锁红楼闪过暗芒,几根污秽之线毫无预兆地朝着身后疾射而去,牢牢将个黑影锁在其中。
“陈破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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