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论生死,师兄永远只会是他个人。
……
这次,沈弃陷入沉睡后,
如果师兄留下,面对或许是十年、二十年……甚至百年孤寂。
漫长孤寂可以把人逼疯,他不舍得师兄受这样苦。
但慕从云却很坚决:“有你和小黑蛇陪,并非孤身人。”
西境有掌门和师尊主持大局,不会出乱子,但沈弃却只剩下他,他怎可能放心把沈弃独自留在这里?
不论最后结局如何,他总要亲自守着才放心。
但有些问题终究无法逃避。
这次沈弃沉默许久,才说:“不会。”
师兄还在,他怎舍得死?
慕从云信,手掌贴着他龙角,说:“好,那在这里等你。”
沈弃不赞同:“或许要很久,师兄不若先回玄陵,等恢复……自会去寻师兄。”
”
铜镜有些小,沈弃努力侧侧头颅,终于看到那只漂亮华丽龙角,以及站在龙角边人。
他看不够似看很久,才喃喃说:“很好看。”
慕从云笑起来,没有离开意思,反而靠着龙角坐下来,静静看着铜镜里倒映影子。
铜镜之中,人龙,彼此依偎着对视。
见沈弃明明神色已经疲惫至极,却还强撑着想要找理由说服他离开,慕从云神色柔和下来,倾身过去亲亲他龙角,哄道:“等你醒来,第个看到人会是。”
金色龙瞳微微颤动,沈弃显然对这样诱惑难以抵抗。
慕从云温柔摩挲他角,说:“你睡吧,守着你。”
沈弃迟疑许久,到底是抵抗不慕从云描述美好场景,缓缓阖上眼。
临睡过去之前他有些阴暗地想,如果他真无法醒来,师兄在这里守着他,也不用担心会有旁人觊觎。
慕从云却说:“不会把你独自留在这里。”
沈弃震,明白他意思。
他沉默良久,才有些无精打采地垂下头:“受过苦,师兄没必要也来受遭。”
蚀雾海太大,即便他竭尽全力,也还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完全将之吸纳至体内,而这期间他肉身已经难以承受这样高压,只能通过沉睡来消解。
虽然他对师兄说自己不会死,但其实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旦睡去,要何年何月才能再醒过来。
最后是沈弃率先移开视线,不自然地动动耳朵:“在这里呆这久,师兄想不想出去走走?”
慕从云摇头:“你知道,从来不喜人多地方。”
过片刻,又问:“你……会死吗?”
这些日子,虽然沈弃从没提过,但慕从云与他朝夕相处,怎可能没有发现他清醒时间越来越少,气息也越来越虚弱?
只是知道沈弃不会说,他也不想浪费仅剩不多相处时间,才按捺着没有问出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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