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他犹豫未决时,那只被他握着未放修长手掌忽然动——
殷承玉反手握住他手腕,借
于是心里便蠢蠢欲动起来。
他耐着性子又等会儿,见殷承玉仍未醒转,终于按捺不住,踩着冷月阴影,悄无声息地潜入寝殿当中。
睡熟人对此无所觉。
薛恕走到他身后,俯身沉沉盯着他看,似要将人刻在眼底般。好半晌,方才伸手将人打横抱起来。
他动作很轻,没有惊醒怀里人。
他没有现身,而是避开巡逻禁军,寻到殷承玉寝殿去。
叫他诧异是,寝殿灯还未熄,窗户半敞着,烛火在微风里跃动。
薛恕换棵正对着窗户大树藏身,正能清楚瞧见埋首案前身影。
殷承玉穿着玄色交领袍,长发半披在身后,正在翻阅卷宗信件,时不时提笔批注二。
偶尔抬起眉眼里,派清风朗月,并未染上经年霜雪。
殷承玉“嗯”声,没有回头,继续坐在廊下。
萧瑟秋风卷起落叶,打着旋经过。他满头长发未束,在风中飘飞,双温情眼里只剩下苍凉孑然。
薛恕想要靠近他,可脚步动,人便惊醒。
只那双苍凉眼睛仍留在脑海中,叫他心脏攥成团,酸涩难言。
即便明知道只是梦境,可薛恕回忆起来,仍然控制不住戾气缠身。
可快速搏动心脏却在疯狂叫嚣着,血液如江河奔腾,让他整个人都热起来。
但他并未有任何异动,而是稳稳抱着怀中人,步步走向内室拔步床。
将人放在床上时,薛恕心中生出强烈不舍,好似心里终于被填满某处,又被生生挖开处空洞。
他紧绷着下颌,在理智勒令下,点点收回手。却又因为心底野兽叫嚣,握住他手腕不舍流连。
紧绷身体里,理智和兽性在拉扯。
心底充斥戾气散开,薛恕藏身树间,静静看着他处理公务。
殷承玉忙多久,他就看多久。
到四更天时,殷承玉还撑着未曾歇息,桌案上堆积卷宗信件已经处理大半。
他似乎是有些疲倦,抬手捏捏鼻梁,却撑着额不小心睡过去,身后长发滑落至胸前,精致面容隐在阴影当中,只露出精致下颌。
薛恕看会儿,见并无人进去伺候他歇下,便猜测应是他特别交代过不许打扰。
那样金尊玉贵人,不该满身萧索坐在廊下。
他就当端坐高堂之上,尊贵无匹,受万人朝拜。
心底有什涌动着,他忽然很想见殷承玉。
但宫中不比天津卫,耳目众多,他如今身份更不便出入东宫。
起身查看漏刻,薛恕发现此时还不到三更。盯着窗外冷月看许久,还是悄无声息地出西厂,往慈庆宫方向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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