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景当晚又蹲在她家院墙外头放耗子。往日他身形只有巴掌大,缩在墙角根处也不显眼,并不会被人看到;可这会儿已经成人形,司景长腿折叠着缩在阴影里,明目张胆抖搂着袖子往缝隙里头塞耗子,这就很难让人看不到。
没会儿,几个护院都跑过来,把他围个水泄不通。司景蹲在堆人围成圈里,慢慢地品味到事情不对:“”
“干嘛!”护院厉声吆喝,“你这干什呢!”
话还没说完,司景已经站直身来,把剩余只老鼠也给塞进去,随即两手拍,若无其事,“没干什
司景被老人拉着手说话,按照阚泽所教乖乖回答,只说是朋友托给阚泽照顾。
老太太也就没问他父母。这世道,个家里能有几个从战争里头逃脱?——倒也没必要再问。
她拉着这孩子手,接连叹好几口气。再与阚泽说起离开事,却仍旧被孙子拒绝。
走时,年轻女人多看司景几眼,随即艳红嘴角弯,鄙夷地说:“真是什脏臭都敢往这屋子里带。个兔儿-爷”
她眉梢挑,径直进她院子去。阚泽眉头下子蹙起来,为这满含侮辱意味三个字,几乎生出点杀心,阴沉脸。
这种奇异感觉,又蹬又踹好几脚。阚泽出茅厕,手上都带条条印子,虽然没怎用劲儿,到底红点,真是被他当猫抓板。
猫薄荷草居然也甘之如饴。
院子里伺候几个人这些天都被遣走,只剩下个做杂活,平常也不敢直接进门,甚至连里头多出个人都不知道。阚泽每天将门关,这就成他们两个专属小天地,睡觉时头挨着头,脚碰着脚,呼吸间都是交融彼此气息。
好像把连天战火都锁在外头。
可惜是,有审美观后,司景头回照镜子,就把红头绳拽下来,嫌弃不行。
好在司景听不懂这三个字意思,阚泽忙哄着他也回去。
无奈司景虽然听不懂,直觉却挺强烈。他敏感地觉察到这个女肯定没说什好话。
没说好话怎办?
——整呗。
像之前那样,把这个不知道为什总找事儿人给整大叫大闹就好。
小揪揪没,阚泽万分失望。
习惯当人花足足个礼拜,司景已经迫不及待要出去遛弯。两人并肩走出去时,家中人都吓大跳。
“这是哪家孩子?”老太太问,把眼镜架上仔细打量,“怪俊。”
年轻女人在旁笑得意味深长,用手绢掩住自己口鼻。
老太太没察觉。她是老人家,尤其喜欢长得好、年纪小,司景两样都占,往那儿立就像朵花似,把满屋子人都比成鱼眼睛,独他与阚泽是熠熠生辉珍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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