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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浴室出来，喻繁往头上随便盖
条毛巾上楼。
陈景深坐在他电脑桌旁那张半空着
灰色书桌上工作。以前上课时陈景深总是板直端正，可能这几年学习工作太忙，他现在敲代码时随意舒展着腿，后靠椅背，肩背微弓地伸着手，修长灵活手指在键盘飞舞。整间屋子都是低沉清脆敲击声。
这是喻繁第
次看到陈景深工作时候样子，浑身带着股陌生颓废和散漫，眉宇间从容随意又还是以前陈景深。
陈景深双手敲代码，旁边还放着正在免提通话手机，喻繁没忍住扫眼，隐隐约约看到“罗理阳”三个字。
“
在休假。”
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什
，陈景深把最后包小馄饨塞进冰箱，“知道，看看。”
“电脑放楼上，上去看眼他们做东西。”陈景深回头，看到喻繁键盘上敲字手握成拳头，目光呆愣地看他，停下问，“怎。”
喻繁被陈景深那冷淡三个字砸得恍惚，电脑上某个按键直被他按着，在对话框里拉出好长串字母。
半晌，喻繁才撇开眼躲开他眼神，低头把乱打东西都删掉，含糊僵硬地说：“没。”
超市购。”
喻繁：“……”
他后靠在沙发上，看着陈景深神态自然地接过外卖道谢，然后拎着大袋子进屋，打开他冰箱往里面装东西。
“陈景深，你买什。”喻繁抱着电脑问。
“些吃。面条，菜，鸡蛋，饼干。”陈景深说，“你冰箱什也没有，平时胃疼就灌牛奶？”
对方直絮絮叨叨个不停，先
浴室里水声哗哗地响。喻繁站在水里，睁眼盯着墙壁瓷砖出神。热水从发顶涓涓往下滑，然后被他半垂睫毛拦住，给他眼睛撑起把小伞。
他回来时候想路，觉得昨晚是喝酒太冲动，但现在冷静下来，头顶上浇着水，清醒得不能再清醒，他念头却依旧和昨天样。
坦白后陈景深会不会生气，会不会后悔中间找他这六年，会不会提分手？
不想分。
睫毛抵挡不住，热水点点渗进眼睛里，干涩发酸得厉害。喻繁伸手粗鲁地揉把脸，力气大得眼皮鼻尖都痛。
“之前有，前几天吃完。”末又冷冷道，“陈景深，你管很多。”
喻繁看着陈景深背影，心不在焉地想，超市购小票要留着，万陈景深明天就要走，那这些东西他得付钱。
喻繁家冰箱放在楼梯台阶下，有点矮，陈景深塞东西时候来个电话，他半弯腰，肩膀夹着手机，t恤贴在他平直宽阔后背，看上去已经没高中时候那单薄。
他和别人说话语气贯地淡：“没看到消息。”
“和男朋友吃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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