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凤岐长眉微蹙，脸色看起来不太好。
伺候
下人侍立
旁，俱都眼观鼻鼻观心，连呼吸声都放得极轻，怕惊扰
主子。
叶云亭见状轻咳下，出声打破怪异气氛：“母亲……路舟车劳顿，可曾用晚膳？若是没有，
命下人去准备。”
老王妃是李凤岐母亲，而他是李凤岐名义上王妃，于情于理都该唤声母亲。
老王妃这才注意到他，凝他眼，道：“你就是给含章冲喜之人？”她似回忆下：“是齐国公大公子？”
那侍女下意识瞥侧后方崔僖眼，屈屈膝，退下去。
崔僖见状笑道：“陛下得知老王妃回京，恐府中下人太少，伺候不周全，特地叫自宫里挑得用内侍宫女来伺候。王爷若是不喜欢方才那个，回宫后再挑几个做事伶俐送来。”
“不必。”李凤岐似笑非笑地看他眼：“这永安王府可不养闲人。”
崔僖笑容不变：“这都是陛下片心意。”
李凤岐嗤声，不愿再与他打机锋，摆摆手道：“人留下，你帮带句话，就说改日再进宫……谢、恩。”
过，地面上堆积枯黄落叶早就清理空，穿红戴绿窈窕侍女打着灯笼从游廊穿行而过，瞧见归府二人，便远远停下来福身行礼。
果然是今时不同往日。
叶云亭心中感慨，推着李凤岐穿过抄手游廊，绕过影壁，便到正厅。
正厅门前，崔僖带着几个内侍候着，瞧见他们来，便笑眯眯地迎上来：“王爷王妃安好，老王妃已经先步在厅中。”说罢就侧身迎他们进去。
叶云亭推着李凤岐进门，眼尾余光打量他眼，心想今日崔常侍也与前些日子大不相同。
听她说“含章”，叶云亭愣下，心想这应该是李凤岐字或者乳名之类，方才道：“是，儿臣名唤云亭。”
“这些日子辛苦你照顾含章。”老王妃微微颔首，看身侧年轻妇人眼，唤
“谢恩”两字他念得极重。
“王爷话臣会转达陛下。”崔僖躬躬身，狐狸般眼睛微微眯起：“那臣这就先回宫复命。”
崔僖带着人离开。
厅中除伺候下人，便只剩三人。
气氛时静默，老王妃在主位正襟危坐，垂眸盯着手中茶盏，似在出神。
总而言之，永安王排场又回来。
两人进厅，老王妃已在主位上坐着，眼生侍女正在给她斟茶，见两人进来，又机灵地给斟两杯热茶奉上来。
李凤岐冷淡瞥眼，没接。
那侍女怯生生看他眼，神似有些无措：“王爷？”
“你今日刚来，还不知王爷不爱喝叶茶。”叶云亭自托盘中端起杯，杯盖轻轻掠过茶沫，随口扯个理由：“撤下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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