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死,却连名字都不能留下个,甚至连牌位上都不能刻上名字,对个母亲来说。该有多煎熬?
叶云亭隐隐心惊,但还是如实道:“也可能是那个死去孩子,不能有名字。”
李凤岐端着茶杯手紧,随后便笑起来,眼底涩然片:“你说得对。”
牌位上不能刻名字,是因为不能有名字。
老王妃生对双胎,还有个胎死腹中,不吉利,所以按习俗,死去胎儿不能下葬,不能刻牌位。即便是早就已经取好名字,也不能用,只能给另个活着孩
叶云亭身影顿,便停下来。转身回去在他对面坐下,挽袖给他斟杯热茶。
袅袅水气里,他听见李凤岐说:“还有另个名字,叫含章。”
叶云亭不明白他怎忽然提起这个,但还是颔首道:“昨日听老王妃唤过,是王爷字?”
李凤岐摇头:“是另个名。”
凤岐是父亲取得名,含章却是母亲所取。
以后,李凤岐便渐渐接受自己母亲同别人不样事实。
他有诸多疑惑,却从来没有怨怪她冷淡。
老王妃捻弄佛珠手指顿顿,改为双掌合十:“旁人话不必放在心里,你只记住,你永远是你父亲最骄傲孩子。”
“知道,”知晓再问也不会有其他结果,李凤岐不再坚持。他又看看佛台之上两个牌位,双手合十拜三拜,方才离开。
待他走,老王妃绷直脊背才弯下来。她踉跄着起身走到佛台前,手指轻柔拂过牌位上头“李怀渠”三字,低不可闻道:“怀渠,尽力……”
父亲叫他“凤岐”,母亲却总爱叫他“含章”。他打小便习惯两个名字,旁人不清楚,也只以为“含章”是他字,他也从未与人解释过。
“你觉得,什样情形,个母亲才会把原本给另个孩子名字……给他兄弟?”
他说得有些绕,叶云亭理理才听明白,可他并没有听说永安王还有兄弟姐妹。
“也许是为怀念?”他其实想问那个兄弟是不是已经不在世,但又觉得太过唐突,便换个委婉说法。
李凤岐摇摇头:“若是这样,那个没有名字兄弟岂不是太可怜?若是母亲很爱这个孩子,怎会忍心如此。”
*
李凤岐进去不过片刻,便出来。
叶云亭听见木轮碾过地面动静,起身迎上前,却见他脸色沉重,便没有出声,随他同回正院。
路上李凤岐言不发,他不知道他问得旧事是什,又是否有答案。但看神情也知道必定不是什愉快事情,他便沏壶茶放在他手边,放轻脚步准备退出去,让他独自静静。
走到门边,却听身后人道:“大公子若是无事,便陪坐会儿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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