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叶云亭屈指可数露面次数,李凤歧以为他对朝堂之事应该知之甚少才对。然而叶云亭挑出来这堆拜帖里,大部分掌实权有名有姓*员,他竟然都识得。
“年幼时有位先生,他自请离府后四处云游,偶尔会给写信。信上常会提及如今朝堂形势,耳濡目染知道些。不过也只知其名,不知其面。”
先生叫常裕安,便是那位给叶云亭启蒙恩师。先生身边带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弟子,偶尔会回京打理铺子,顺道便会将先生写给他信送过来。
是以叶云亭这些年虽然困于府中,消息却并不算闭塞。
“那便简单。”李凤歧满意颔首,在两堆拜帖里挑挑拣拣,有用放在面前,没用则扔在边:“近日有意设宴宴请同僚。”
正倾身去拿堆在另侧拜帖,不防他忽然侧脸,两人脸颊对着脸颊,距离不到两拳。
叶云亭甚至能感受到他温热气息。
“……”他身体下意识往后仰仰。
李凤歧恍若未觉,他极自然地伸长手臂越过叶云亭,拿过拜帖,才后撤身体,淡声道:“这些拜帖,都是这两日各府送来。”
叶云亭思绪跟不上他,明显怔然下,方才“哦”声,耳根有些微微红,衬得耳垂上那小颗红痣越发鲜艳。
“要请哪些人?以什名目?”叶云亭问。
“这便是要与大公子商议之事。”李凤歧忽然笑起来,凤眼微眯,笑容叫叶云亭觉得有些不怀好意。
叶云亭心里突,就听他接着说道:“有意将宴席办得隆重些,最好能将朝臣都请来,但思来想去,却觉得没有合适名目。不过最后倒是终于叫想到个名目,十分合适……”
“?”叶云亭心里越发不安生,却还是忍不住道:“什名目。”
李凤歧听他提问,笑容愈盛,慢吞吞道:“大公子入府时,正病重。婚事办得冷冷清清,连宾客都未到。如今想来十分遗憾,便有意补办场宴席……”他顿顿,道:“倒也不必都按照婚事章程来操办,婚二办,总是不吉
李凤歧不着痕迹地盯下,喉结滚动,收回目光镇定自若地跟他说事:“你先看看认得几家。”
叶云亭只得接过来,张张翻看。
这些拜帖叠放在起,足足有尺来高。他翻过上头几本,发现送拜帖*员官职高低不等,有掌实权品大员,亦有如寿春伯这等领虚职没落伯爵。他凝眉张张仔细看过,又发现这些拜帖所用言辞也有十分讲究,遣词用句间能看出不少东西。
他将认识*员拜帖挑出来,单独放在边,其余只隐约听过姓名,则另做堆。
李凤歧分别看过,神情有些意外:“以为大公子极少出府,认识*员当不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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