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何况还有北疆十万玄甲军,只要李踪敢动手,李凤歧有千百种方法叫他坐不稳这位置。
他不是不能,只是不想罢。
李踪对他下杀手,他会叫他付出代价,但这代价不包括兴兵造反。他不怕担骂名,只是不忍见北昭陷于战火之中。这北昭安宁是他带领边关将士日复日才守住,他不愿亲手毁这份安宁。
前提是李踪不要欺人太甚。
李踪举着刀,胸膛起伏,双目赤红。良久,他颓然扔下刀,阴沉沉看着李凤歧:“朕当初就该直接杀你。以绝后患!”
巨大,虽被咬住咽喉,却仍然猛烈地挣扎着,试图反抗,然而狼王蓄力击,却无论如何也没有松口,最后白虎挣扎渐渐弱下来,高大身体倒下去,四肢抽搐,鲜血股股涌出。狼王却仍不松口,直到白虎彻底软身体不再动弹,它才松开口,挣扎着四肢站立起来,迫不及待地去舔食白虎喉咙处溢出鲜血。
李踪定定看着死去白虎,脸色变幻不定。他下意识想叫内侍去驱赶狼王,手刚抬起,却又放下去,扯着唇角笑道:“愿赌服输,既然狼王胜,这虎皮就归永安王。”
李凤歧淡淡颔首,转头对身后叶云亭说:“这白虎养得极好,身皮毛最是上乘,等带回去硝制好,正好铺在书房里给你做垫子。”
叶云亭瞥笑容微僵李踪眼,点头应好。
“王爷待王妃倒是体贴,看来朕这桩婚事倒是赐对。”李踪阴阳怪气道。
“但你没有。”李凤歧神色然:“让猜猜,你是念着们之间微薄兄弟情谊,还是韩蝉不允?”
李踪瞪着他,牙关紧绷,没有说话。
“你还是样听韩蝉话。”李凤歧叹息着给出答案:“你以为他又对你有几分真心?”他目光隐含同情:“你难道不知道,在病中,他曾去寻过两次?”
“知道又如何?”
“不如何,只是
李凤歧坦然颔首:“陛下做得错事千千万,唯有这桩做得极对。”
他态度坦荡自然,感谢倒也真心实意。但落在李踪眼里,却是他故意在嘲讽自己。他复又背起手,看着宫人打开笼子将白虎尸身拖出来,冷声道:“朕自然是比不上永安王少年将军运筹帷幄。可这皇位到底还是朕坐着,天地君臣,君在前,臣其后。这次便罢,永安王日后可要慎言。”
李凤歧轻嗤,神情睥睨:“君臣父子不过愚人所守,父不慈,可不奉;君不仁……可不臣。”
李踪愣,随即露出果然如此神色,冷笑阵阵:“永安王是想造反?”他疾走几步,抽出侍从腰间佩刀,阴沉道:“你别以为朕当真不敢杀你!”
“你尽可以试试。”李凤歧拍拍双腿,从容道:“便是让你双腿,你也不是对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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