折返时,伺候内侍换批人,大约是没有李踪特别交代,态度恭敬谨慎许多。
两人坐着轿撵到宫门口,换轿时正好撞上入宫韩蝉。
韩蝉身不变白衣,眉头微蹙,神色不愉。他瞧见李凤歧,脚步便停下来:“听说永安王今日入宫领赏?”
“托你福,多得张虎皮与头狼王。”李凤歧笑:“所以给太傅也准备点薄礼。”
他意有所指,韩蝉面色越发沉凝,他凝李凤歧几息,低哼声,甩袖离开:“你以为几句话便能离间与陛下之间情谊?”
狼王惨胜,此时趴在笼子里奄奄息,虽然四肢还在竭力挣扎,却始终站不起来,它倒在地上,腹部微弱起伏着,双兽瞳不甘地睁大,始终没有闭上。
但李踪已经给它定下结局。
李凤歧目光扫过狼王,再瞧见叶云亭面上表情,眉头微扬:“你想救它?”
叶云亭有些赧然:“只是觉得它很努力地想活着。”
他自己死过回,重生之后目标也是努力活下去,看见同样努力想要活下去狼王,难免觉得不忍。
叶云亭瞧着皇帝气急败坏身影,等人走远,才忍住笑意压低声音道:“王爷把人气得够呛。”
永安王不管是舞刀弄枪还是玩弄唇舌,都丝毫不落于下风。看皇帝那样子,没个三五天怕是消不气。
李凤歧啧声,不赞同道:“说几句实话,他不爱听罢。他打小就这样。”
自李踪登基后,他为让他坐稳这把龙椅着实操过不少心。李踪因为自小经历,心思敏感,两人之间又多层君臣关系,他建言献策总得小心斟酌言辞,顾及他心情。
但如今却不用。
李凤歧看着他背影,掀唇笑笑,
“那便带回去吧。”李凤歧道:“这是外面野狼,极其顽强。说不定还能救回来。”
说罢吩咐靠近兽笼内侍:“将这狼王连同笼子都送到王府去。”
内侍迟疑着看向崔僖,没有立刻动手。
崔僖见状笑着打圆场道:“左右这狼王皮毛已经赐给王爷,王爷想要活陛下想必也不会在意。”说着便示意内侍们将狼王并送去王府里。
叶云亭这才推着李凤歧当先走在前头,离开鹿苑。
李凤歧长长叹口气,他们兄弟终究还是走上前人旧路,不能例外。太子身死,李踪登基,他便设想过这日,但他过于自负,总觉得凭自己手段不会走到那个地步,却到底太高估人心。
李踪动手时,或许对他还有那丝兄弟情谊,但到底还是败给皇位权势。
他不信他。
“们回去吧。”事情已成定局,多思无用,李凤歧拍拍叶云亭手臂道。
“那只狼王呢?”叶云亭敲敲笼子里狼王,目光有些迟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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