依他看来,韩蝉是赵家遗孤之事还有待商榷。韩蝉此人智多近妖,为达目又不折手段,难保赵家不是他扯出来迷惑和拿捏李踪幌子。
回来时,就见朱烈也在,正在回禀什事情。
他边研究穴位图,边随口问道:“出何事?”
“李踪忽然要给赵家翻案。现在老臣们都在太和殿外长跪呢。”李凤歧意味深长道。
“赵家?”叶云亭凝眉思索片刻,迟疑道:“可是那个被满门抄斩赵家?”
先生当初跟他提过嘴,还感慨过赵家着实可惜。
服下解药之后,除晚上就寝,老大夫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在李凤歧身边观察,不断地施针以及记录脉案。
如此三天过去,他方才露出喜色:“有效果,有效果!”
“王爷自己也感觉到吧?”
李凤歧是习武之人,又擅医术,对自己身体变化十分敏感。闻言点点头:“是,这两日明显感觉聚在腿部寒气散,经脉逐渐畅通,也开始有知觉。”
因为寒毒汇聚,他双腿是麻木没有知觉,但现在却开始有钝感。虽然还有些迟钝,但确实是有感觉。
“没错。”李凤歧点头:“赵家案子,是先皇还是太子时审理,如今李踪要翻案,无异于是要打先皇脸面。”
若是主审人是旁人就罢,偏偏是先皇。这案子若是真翻过来,证明赵家受冤屈,那就是先皇错杀忠臣。此事影响甚大,如今叛党未除,很可能会被拿来大做文章,那些老臣绝不会同意。
“怎忽然会想给赵家翻案?”叶云亭可不觉得李踪是个见不得冤假错案皇帝。如此行事,内里多半另有缘由。
“与韩蝉有关。他如今就在昭纯宫养病。”李凤歧轻嗤声,神色讥讽:“他处处瞧不上李踪,但最后还是要利用李踪对他情意来达成目。”
旁人如今还不知道韩蝉与赵家关系,他却已经收到消息。
“辅药调整下剂量,还需要继续服用,直到体内毒素完全清出来,”老大夫下笔如飞,在脉案上飞快记录着,嘴上还不停道:“双腿有知觉之后,王爷可多按揉穴位,帮助经脉流通。待双腿可活动后,便可尝试练习站立和行走。”
他说着顿顿,特意嘱咐道:“不过切不可操之过急,王爷中毒数月,双腿受寒毒影响,有些许萎缩。还需慢慢锻炼适应。”
“穴位按揉?可能学?”叶云亭在旁听着,将大夫话都默默记在心里。
“这……”老大夫本想说王爷自己就会,但对上李凤歧眼神,他急急收住话头,然笑道:“王妃自是可以,给王妃张穴位图,王妃照着做就好。睡前按按通经活络最好。”
“那就多谢大夫。”叶云亭郑重谢过,才随着起去拿穴位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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