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近几个州起义军借由这股流言集结在起,高举“替天行道匡扶正统”大旗,路逼近上京。
黔中、樊州、加黎州等地陆续有流民加入,人数有三十万之众。
奉命带军拦截沉重予不过几个交锋,就被愤怒流民打溃不成军,只能龟缩回加黎州腹地死守。
起义军几乎是路畅通无阻地打到冀州边界,只要越过冀州,便能直取上京
也不知成宗地下有知,会不会后悔当初罔顾真相给先帝铺路决定。
“如今外面流言四起,起义军业已攻向上京,不如就坐实流言。”李凤歧缓缓开口,声音沙哑。
他眼中有化不开狠意:“待攻进上京,必将李干尸身从皇陵里拖出来鞭尸!”
先太子,先太子妃,老永安王,郝嬷嬷……这条条血债,他必须亲自讨回来,才能叫亡魂安息。
“好。”叶云亭嗓音柔和,在他手背上轻轻拍抚:“你只管调兵,会在后方准备粮草辎重。以如今形势,攻下上京不是难事。”
叶云亭花不少功夫,才哄着满面惶然老王妃回院子里休息。
待从老王妃院子里出来,就瞧见李凤歧等着前头亭子里,背着手,嘴角绷直。暗沉天光将他侧影剪成浓墨挥就水墨画,叶云亭远远瞧去,只觉得他周身环绕着极盛戾气,仿佛要与浓重阴影融为体,叫人心惊肉跳。
院子里丫鬟仆从,都远远从另头绕路,不敢打亭子前经过,生怕惊扰他。
“王爷接下来打算如何做?”叶云亭快步走到他身侧,将他攥成拳手包裹在掌心。
路查下来,他们只以为上辈悲剧都是先帝造就恶果,却没想到成宗皇帝竟然也参与其中。
李凤歧深深凝着他,良久,将头搁在他怀中,疲惫地阖上眼。
叶云亭顺着他脊背轻轻拍抚,无声安慰。
***
迟迟未曾结束寒冬,使得投奔起义军流民越来越多。
自先帝得位不正风声传出来后,今上皇位也受到质疑。坊间都在传,若是今上还有良知,该自行禅位或者下罪己诏,向天下谢罪。
老王妃话,透露出老永安王死并不是因为旧疾发作,恐怕是成宗皇帝为稳定江山,杀人灭口。
试想个兵权在握王爷,知道皇室秘辛,又有先太子遗腹子在手,若他有心,颠覆王朝不过念之间事情。成宗皇帝必然不会容忍这样个心腹大患。
老王爷恐怕是为保全老王妃与李凤歧性命,不得不选择自戕。
甚至就连李凤歧平袭爵位事,只怕也是成宗皇帝愧对亲孙子以及大儿子夫妻,才如此安排。
只可惜成宗皇帝算来算去,却没料到先帝在位不过五年就死于酒色。而先帝子嗣,又重演当年弑兄夺位那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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