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见到憔悴母亲,听着母亲哭诉那些时日所受苦,他便想让母亲和离,母亲也同意。可他刚跟叶知礼提句,对方就忽然砸茶盏,对着他大骂,之后便要将他禁足,让他想想清楚。
叶妄对父亲最后点妄想便彻底泯灭。
他知道,这人再不是他记忆里父亲。
他也没有爹。
“这才是他本性。”叶云亭拍拍他
叶云亭笑着说:“没爹护着,兄弟间只能互相多帮扶些。”
他这话就是在明着讽刺叶知礼。
叶知礼脸色涨红,想发火又顾忌他如今身份,死死攥着拳才忍下口气,道:“你这是说什话,爹什时候没护着你们?”说完大约也觉得自己说法站不住脚,寻个理由离开:“还有事,你们兄弟俩必定有话要叙,就先去忙。”
说完迫不及待地大步走。
叶妄瞧着他气急败坏背影,喃喃道:“回家趟,都快不认识他。”
皱皱,加快步伐往叶妄院子走去。
刚到院门外,就听见吵嚷声,里头叶妄声音格外大:“你不把当儿子,为何要把你当父亲?就不跪!”
“反,反!”叶知礼大约是被气狠,连表面温和都维持不住,怒声道:“给请家法来!”
叶妄还在嚷嚷:“请家法来又怎样?可不会傻站着让你打!”
话音还没落,就听见院里头好通摔东西以及人叫唤声音。
他记忆中父亲,是儒雅端方君子,无论什时候都是从容不迫。对母亲十分爱护,对他虽然偶尔严厉,却也有求必应。就算当时在北疆得知父亲养外室,有更喜欢庶子,但没亲眼见到时,总难免还心存幻想。
也许这里面有误会呢?也许他回去之后,切都能变回原样呢?
可当他回国公府,这点幻想便被毫不留情地打碎。
从前温文儒雅父亲几乎变个人,他苍老许多,嘴角边纹路深重,笑起来时叫人觉得虚伪,不笑时候,又倍觉阴鸷。
当看见他对着自己假笑时,叶妄几乎不敢认他。
叶妄显然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娇生惯养小少爷,他虽然官职还不高,却是在战场上实打实杀出来。若是他不肯,国公府家丁并不能将他如何,所以他和叶知礼大吵通之后,也不准备站在原地受家法,把人撂倒就往外跑。
结果正撞上叶云亭行。
他眼睛亮,立即停下脚步,也不跑,叉着腰得意道:“大哥回来,有人给撑腰。”
被气头晕脑胀叶知礼大步追出来,就看见叶云亭将人护在身后,他带来六个玄甲军护卫上前半步,手已经按在腰间挎刀上。
叶知礼神色僵,要笑不笑地说:“你倒是护着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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