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知礼所做之恶罄竹难书,皮肉之苦与他已不算惩罚,唯有亲眼看着自己野心被寸寸碾碎。生前不得安寝,死后不得安眠,才能告慰被他所害亡魂。
叶云亭最后瞥他眼,毫不留恋地带着人转身离开。
满身颓然叶知礼听见他吩咐狱卒声音:“别让他死。”
他挣扎地抓着栏杆站起来,眼珠鼓起,快要凸出眼眶:“不会信!就算你不承认,你骨子里流也是叶家血!你不死,叶家就不会倒,齐国公府就不会倒!没有输!”
然而无论他如何吼叫,叶云亭背影始终坚定挺直,未曾有次回首。
马,足以踏平整个东夷。”
“南越还有个南越王,贺兰鸢也不是万事都能自己做主。”叶知礼发出声怪笑:“你高兴太早。”
叶云亭恍若未闻,不疾不徐地继续:“第二件事,是生父乃是赫连煦。”他看着叶知礼骤然瞪大双眼,极其缓慢地重复:“很高兴,是贺兰鸢与赫连煦孩子,与你无关。”
“不、不可能!”
牢房里陡然响起阵刺耳当啷声,是叶知礼挣扎间镣铐铁链撞击发出声响。他死死抓着铸铁栏杆,脸庞死死贴在栏杆缝隙间,拼命试图往外挤,苍老松弛脸皮都挤变形。胸腔如同老旧锅炉,起伏间发出“呵呵”动静:“不可能!你胡说!”
叶知礼颓然跌坐在地,情不自禁地却回忆那些陈腐旧事。这些年来,他不是没有怀疑过。
他与贺兰鸢年少相识,再清楚她性子不过。她被父兄骄宠着长大,性子却并不娇弱,反而继承贺家人骨子里冷硬。当年她中药与他欢好夜,次日醒来第件事不是惊恐或者慌张,而是抓起手边银簪就要刺穿他喉咙。
那样狠绝神情,叫他瞬间寒胆。若不是药性未褪,而他又提前醒来,恐怕当真会命丧她手。
失手后被制住,她也未曾哭闹,只是冷静地质问他:“与赫连之事是
他面目狰狞嘶吼道:“那日给她下药,她根本逃不出掌心!”他癫狂晃动栏杆,死死瞪着叶云亭:“你就是儿子!不承认也没有用!”
叶云亭神色讥讽:“母亲刚发现身孕时,开始本没准备留下。是王氏悄悄告诉她,她其实已经有孕两月,而不是大夫对你所说个月。所以她才开始安心养胎。你与她年少相识,该是最清楚她性子不过。”
叶知礼还扒在栏杆上,直愣愣地瞪着他。可若仔细看,会发现他瞳孔已经涣散,没焦距。
“要说已经说完。暂时不会杀你。”叶云亭字句对他道:“待陛下踏平东夷,凯旋回朝之日,才是你死期。”
他要叶知礼亲眼看着北昭江山稳固,贺兰鸢大权在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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