寇冬点头点异常艰难。
“没事,”人鱼缓缓道,“还会有别孩子。”
“……”
寇冬纵使靠在他身上,仍是禁不住打个寒颤。他听着人鱼声音,只觉着寒意阵阵往骨缝里钻。
“还会有很多……很多。
人鱼:“……”
叶言之:“……”
叶言之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为什生气。
他到底为什,被强行认这多爹?
寇冬面哽咽,面把脸也靠在人鱼胸膛上,心里头其实点谱都没有。
藏也藏不住,他只好把碎蛋壳捧到实验体面前。
人鱼看眼蛋壳,又看眼他,神色渐渐冷却。
“这是什?”
寇冬硬着头皮说:“你崽。”
人鱼尖细手翻下其中最大片蛋壳。
“还等什?”寇冬小声说,“门应该已经开,咱们要不找个时间跑?”
“你跑得过他?”
“……”
那妥妥是跑不过。
小人冷漠。
人鱼猩红眼微亮起来,神情竟然像是期待。
“很快,”他对寇冬说,“很快……”
“会带你回去。”
回到那片海底。
那是他第次见到这个人便开始向往事,从第眼,人鱼便已经择定伴侣。
这样瞎话能否骗过智商相当高人鱼,他并不确定。
但无论怎,也不能坐以待毙——起码得找出个缘由解释他孩子为什不见啊。
人鱼并没回答,紧绷着脸声不发。半晌后,他忽然微微笑起来,神情竟然有些温存。
“没?”
他轻轻问。
底下空落落,什都没有。
他薄唇抿紧,神情有些可怖,“他在哪儿?”
寇冬嘴角抽两下,他低下头,慢慢从面容上浮现出种由内而外悲伤。
啪嗒声,两大滴眼泪落下来,将他衣服浸染出两个深色小点。
“没,”寇冬绝望像是个孩子走丢老父亲,张嘴嚎啕,“怎办啊,孩子他爹,家孩子跑没……”
“逃跑后被抓住,他会更生气。”他说,“是要跑——但不能是现在。”
那是什时候?
寇冬有点不确定。但他崽言之凿凿,让他先把实验体稳住。
寇冬:“……”
唉,好吧,人生艰难。
他强健有力鱼尾在地上拍动,透露出种令人心慌迫不及待。寇冬心里头直打磕绊,翻找动作更慢。按这个架势,要是不把那颗蛋找出来,人鱼显然是要当场把他再拖回去……
他绝望地问他崽:“怎办?”
你爸爸马上就要发现你不是他亲生儿子!
寇冬像天下所有担心事情败露出轨男人样忧心忡忡,眼睛都不敢看被戴绿帽子原配。
叶言之拽紧他衣服,神色也有点紧张,半天才说:“再等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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