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阳西斜时,才有人扔进来个脏兮兮篮子,里头装几个干馒头。满屋孩童争相去抢,寇冬没什胃口,缀在最后头,没有半点起来拿意思。
他如今还是个孩子模样,眉目却没大改,只是眼睛愈发显得大而黑,嘴唇红润,脸颊又圆,倒比成年时看着乖巧许多。
饶是宋泓知晓这实际上是个不走寻常路大佬,也不禁因他这模样生出点莫名其妙保护欲。
——长成这样,让人连为他填海移山心都有。
“还是吃点,”宋泓劝他,“恐怕
“刚刚在门口,以为你已经看见。——那条蛇。”
蛇这个字从他口中吐出来,似乎都是万分艰难。
寇冬当然看见,当时只觉得怪异,如今和鼠美人这个称呼联系起来才觉得头皮发麻。
他沉默会儿,问:“是人?”
宋泓轻轻点点头。
“可既然是你自己选,”男人笑两声,“那便还是遂你心愿吧。”
两个精壮男人从门口走进,拧麻花样拧住他双臂。男孩绝望地哀嚎着,那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,剩余孩子脸上也掠过丝无法掩饰恐惧。
但他们谁也没有站出来。
孩子脚终于也消失在门前。在男人走后,房中又重新陷入静默。
只是这种静默,如今也令人头皮发麻。
纵使离得并不近,寇冬仍旧感觉到对方身上发出恐慌气息。他脸色发白,瞳孔收缩不定,显然是受惊,“抽,抽……”
男孩终于彻底将手伸进去。
他在其中艰难地选择着,小小布袋被撑起个动来动去鼓包。半天后,他从里头抽出什。
那是个粗糙木人,边缘还有小小尖刺。男孩将它掏出来时,被那根不甚平滑木刺划手。
滴血染在那个木人上。
“可是怎——”
“从年幼时就开始,”他简略道,显然不愿多说,“拧断四肢,用热油热血裹上毛皮,凝结在处……时间长,便基本看不出来。”
这样恶,让人甚至产生生理上不适。
宋泓轻声道:“这回,咱们真是进狼窝。”
*
寇冬低声问:“他会怎样?”
“你没听到吗?”宋泓回答,声音不似平常平稳,“他要把他做成个鼠美人。”
“鼠美人?”
“你没见过?”
宋泓咽口唾沫。
木人头,四肢,五官,皆齐全。
男孩却战栗更深。他缓缓把木人掉转过来,看见它胸膛上写着个字:鼠。
“真是可惜,”男人笑道,笑意却丝毫没有传到眼里,“你这瘦,做不成个合格鼠美人,顶多算是个干巴巴鼠小子。”
他将那小小木人扔掷在地。
孩子眼睛猛地亮,像是生出点希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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