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，他目光犀利地逼视着秦书易。
秦书易目光恍惚
瞬，竟然点头。
他放在桌面上
手不自觉地握紧，回想起那段令人发疯日子：“
想很多报复计划……还偷偷去城里弄到桶汽油，只要趁着夜深人静时候将汽油浇到房子上，再放把火烧，就能给翠萍和楠楠报仇……”
“但是你没这
做？为什？”
陈队密切关注着他表情，老人双眼此时有些浑浊，牙关紧扣着，双
秦书易除脊背挺直地坐着，几乎没有丝毫多余动作。他眼睛黑沉沉,刺目灯光也没能给他带去丝神采。
陈队观察越久,就越觉得棘手，此时秦书易不像位普通老人，倒像身经百战战士,他严苛管理自己言行，不露出丝破绽。
他不知道是，秦书易并不是善于管理言行。他只是太习惯这样场景。当年妻女去世后，他常常个人这坐在白炽灯下,什也不敢想，将所有思绪剥离出去,坐就是整天。
陈队不问话，他就这静静地坐着。没人看出他其实已经抽离情绪。
最后还是陈队先开始问话。
警局讯问室内。
审讯已经开始。
张桌子隔开两个人,头顶是刺目白炽灯，陈队坐在秦书易对面负责询问，赵丽则在旁负责记录。
其余人则在讯问室外隔间里,透过单向玻璃观察审讯过程。
陈队没有立即说话,而是仔细观察着秦书易。
从最基础姓名、年龄等信息开始提问,把这作为切入口，然后逐步提出更深入问题。
他以为秦书易是块难啃硬骨头，会很难啃，但偏偏相反，秦书易很配合。
到后面，他甚至能够平静地讲述何家村那段往事。
这是个跟档案记录截然相反故事，陈队见多各种骇人听闻案件，心中动容只是瞬间。做他们这行，理智总是要压制情感，
他冷静地提出更咄咄逼人问题，想迫使秦书易吐露出真正想法：“所以为给妻女报仇，你便开始计划复仇？你筹谋多久？这多仇人，靠你自己很难完成复仇吧？所以你找到合作人？”
在调出九九年何家村洪水档案之前,他是没有怀疑这个老人。个年近七旬独居老人，他没有动机、也没有能力去杀死三个壮实中年人。
即使现在档案被调出来,确认秦书易有作案动机,陈队也还是更倾向于他是有同伙协同作案。
他开始故意没有说话,静静晾着这个老人，给他施加心理压力,这样更方便等会审讯。
白刺眼灯光照在他身上,能将他细微表情和不经意微动作放大。陈队直不动声色地留意着他细微表情和动作。
但没有,什都没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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