寇秋无奈地按揉着眉心,示意着身后女仆上前把她按坐在椅子里。好不容易坐下来德洛丽丝全无所觉,还在风情万种地翘着腿,个劲儿地呵呵笑,半晌后,她忽然又打开话匣子,道:“你看爱伦怎样?”
寇秋早已把舞会上遇到那位小姐忘得干二净,倒是愣:“哪个爱伦?”
“还能是哪个爱伦?”德洛丽丝双沉碧色眸子似
青年鞠个躬,目送着寇秋上车。寇秋把帘子掀起来,他铂金色卷发在夜色中也同样熠熠生辉,像是被收敛至处细碎阳光,“凌晨之前,必须再看到你。”
泽维尔唇角飞快地掠过丝笑意,弯弯腰。
马车车门被徐徐关上,赶车车夫挥起手中精细鞭子,转眼便消失在如天鹅绒般暮色里。青年直站在原处目送着马车消失,这才慢条斯理整整自己袖子。
“那,”他喃喃道,“该从哪里开始呢?”
在贵族眼中,他们这些下等人,不过皆为蝼蚁。
“但倘若完成,想向少爷请求个至高无上奖赏。”
寇秋从他眼睛中看到坚定、毫不掩饰光。
寇秋手就搭在对方手中,肩上也披上徐徐展开斗篷,严严实实覆盖住身躯。他沉默片刻,随即才抬起头,望着对方轻声道:“你确定?”
青年恭敬颔首,丝毫没有任何退避神色。
这是个听起来甚至有些荒唐说法,倘若换人,定然会被骂狗血淋头,甚至会被说成是被女巫巫术蛊惑心。他个小小仆人,怎可能和赫仑这种受宠子爵对抗?可泽维尔却诡异地有种错觉,他少爷是不会怀疑。
可却少有人记得,即使是弱小、可被随意践踏蝼蚁,攒聚成团时,也是足够咬死人。
他不紧不慢沿着街道向前方走去,唇角始终挂着沉沉笑意。
直到三更时分,玩尽兴德洛丽丝才从舞会上回来。她饮不少酒,两颊都烧得艳丽不已,愈发衬出几分娇艳。瞧见侄子正在书房中沉静看书模样,她摇摇晃晃打着手中扇子,干脆直接朝寇秋头上敲敲,把抽出他手中书。
寇秋正沉浸在精神世界被满足快乐之中,骤然被抽离快乐源泉,顿时抬起头:“姑母!”
“小尤里,”德洛丽丝醉醺醺说,“你今年可也十九”
在某种程度上,他们灵魂可以说是彼此依赖、相互扶持,即使世人眼中差距再悬殊,他也可以毫不犹豫将自己身家性命托付在对方手中。
这种觉悟分明是可笑,可泽维尔却仍旧想赌把。
他主人果真没有吐出任何质疑词句,只是抿抿唇,低声道:“切小心。”
泽维尔心中猛地喜。
他轻声道:“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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