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早上饭全是清淡。白粥里头什都没加,好在熬得粘稠,倒也有种浓厚米香味儿。寇秋面喝粥,面看着男人打电话帮他请假,有家长在,学校假请很顺利,没遇着什阻碍。
阚峻把个新盒子推给他。
“这什?”
“手机,”男人说,摸摸他头,“把之前那个换吧。”
寇老干部愣。
简直是要把他整个人嚼碎,吞进去。
意识昏昏沉沉,几度像是从水里被**地提起来,醒过来时,男人在替他擦汗。头上是温热湿帕子,不紧不慢地擦拭着,发现他睁开眼,阚峻便直起身,用床头柜上水杯给他喂点水,湿润下嘴唇。
寇秋自己活像是死几回,可看阚峻脸色,却明晃晃地从里到外透着光彩。
分明觉得很欢喜。
阚峻打盆水,替他擦完额头,就接着往下擦。他没伺候过人,可手上动作很轻,生怕擦疼,好在东西没干,擦起来也不费事。阚峻把湿帕子浸在水里,喟叹:“叔还是头次知道这滋味。”
烟卷儿刚开始塞进去时有点困难。后头慢慢熟练起来后才得趣味,被完整地含着,那气息刺激人头直发晕。
头回尝试寇秋泪流满脸,浑身都在打颤,想让这速度慢点。
阚峻把他眼角泪拿手指擦去,声音很沉,“疼?”
“不疼,”少年埋在枕头里,后头蝴蝶骨很清晰,像是能挣脱薄薄皮肉跃出来。他声线抖着,含糊地说,“只是刺激”
阚峻呼吸猛地窒。
“可之前”
也就才用个月啊。
男人翻开报纸,浏览着新闻,头也不抬道:“嗯。”
“那”
“别人都用,”阚峻淡淡说,长而直手指关节分明,夹着薄薄页报纸,很快看完经济板块,翻过去,“你就拿着。
身边人出去找小姐也不少,可他善于自控,从没遇着过为哪个人失控到不能自已情况,也不想浪费时间去陪这些人。因此这三十几年,阚峻这个正儿八经老男人,还是头回明白这里头趣味。
尝过之后,他就明白身旁人为何对这种事念念不忘。
寇秋声音模模糊糊,还在抗议:“阚叔欺负!”
“没有,”男人说,嘴唇印在他脖子上,简单碰碰,“叔疼你。”
——叔最疼你。
“乖。”他手牢牢扣着对方,不容置喙地缓缓把烟卷拔出来,又重新推进去,“叔叔要被你逼死。”
在真尝试之前,寇秋曾从网上看见过这样说法。
三十狼,四十虎。
那时候他不信。
现在自己真成口中食,被死死叼在牙齿之间,男人半阖着眼,像是恨不能拿那尖锐牙点点把他磨透吃完,却是不得不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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