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班后，小护士说：“寇先生，要不要也试试赌球？”
寇秋对运动项目很有好感，极大
部分原因便是因为自己没法从事这样
运动。他并不
解，随意报两个名字，“四比吧。”
小护士帮他压上钱，记下，还在说：“这恐怕不好赚钱，寇先生，你压那可是大冷门。”
寇秋嗯声，并没在意。
这晚球赛按照原定时间开始。可出乎所有人意料是，原本看好球队这场居然频频失误，主力球员甚至连球都没怎
摸过，整场都在草地上瞎跑气，好不容易眼看着要射门，居然被平地绊下，摔跤，硬生生又把球丢。
“就是碰下手，就跟出啥大事儿样。”
“
膝盖淤青圈，也没跟他这样就哭啊？”
连女生也说：“真是娇气，好哭鬼。莫名其妙，太假吧？”
寇秋没和他们计较。
骨折这东西，只能亲身感受到，才知道究竟有多疼。那些人没试过，自然不懂得。
缓慢地走，走累，便坐在椅子上休息会儿。
有人从身旁过，他怔怔，下意识把身子侧过去，避免可能出现撞击。
这几乎是种本能。
寇秋刚开始上学时，曾经跟着正常小学生上过两星期。那是孤儿院老师小心翼翼牵着他手把他领去。寇秋位置被安排到最难碰触角落，班主任也和学生们强调再强调，定不能和寇秋打闹。
因为那会让他生病。
压他们球迷差点儿气把哨子吹岔气。
只是自那之后，寇秋也就没再去上正常小学。机关部门给他们这种特殊孩子安排专门教师，寇秋所能活动区域范围，也跟着小整圈。
他没能再走出房间。
这房间太小，他世界也被圈成这小。他拖着自己脆弱身体，再也没能从里头踏出来。
寇秋开始习惯避开人群。偶尔不得不上街，也往往离这些纷杂人群远远。就像现在，他虽然坐着，可腿却侧向内侧，尽量隔开走廊上人群。
大多数等待着就医男人都在讨论赌球。这几天正是热门，火不得。有从上头狠狠赚笔，自然也有赔倾家荡产。
可正是五六岁小朋友，上蹿下跳人嫌狗厌时候，同学间打打闹闹都是常事，哪里听得进这话。第二个星期，便有小朋友挤挤搡搡地从寇秋身旁过，不留神，便狠狠撞寇秋下，让他手指不小心撞上桌角。
那次，班中人都听到声清脆“咔嚓”。
寇秋骨头裂。
那疼痛几乎是致命，他死死咬着嘴唇，可疼痛感还是个劲儿往上升，再加上年纪小，没两分钟就已经眼泪汪汪，蹲在地上小声抽气。
可班上同学看他目光却很奇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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