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两个字，可月亮像是收到
什
命令。那片倾泻进来
光飞快地
林修看会儿，就在床边上坐下。
他手指伸伸，最后缓缓碰上嘴唇边缘。
先是按，后头就变成摩挲。
拿出来时，指尖都微微湿。
男人替青年掖掖被子。
扭头时，林修就站在他伸手，双手插在白大褂兜里。
“
和你换。”
那医生受宠若惊，没想到平常嘴上从来不饶人林修居然也会想着帮人，忙道：“不用——”
男人上前
步，不容置疑。
“换。”
中间个忍不住说：“寇先生真可怜。”
“是啊，是可怜，”另外个道，“也是二十几岁年轻人，天到晚就只能在房间里待着心里其实挺苦吧？”
哪怕是想看外面世界也看不到。这世界是钢铁，他却是玻璃。他只能被包裹着，小心翼翼地保存起来，却永远也不会有机会去闯、去闹、去肆无忌惮地挥霍青春。
跑，跳。这些对普通人来说很正常事，对他而言却全是奢望。
小护士叹口气，再抬起头，才发现林医生这长时间没嗑瓜子，只是坐在椅子上，嘴唇紧紧地抿着，眉宇间都蹙出几道痕迹。她怔怔，心头觉着有点异样。
这夜月光正好，很亮，却不像是太阳那种刺眼光亮。窗帘没被拉上，它们就从窗户里争先恐后地探进来，好奇地睁着眼睛打量着。这会儿天上云全飘走，月光愈发肆无忌惮。
床上青年也像是感觉到这光，皱皱眉，被窝里手伸伸，放在眼前挡着。
“嗯”
林修身形像是座纹丝不动山。
他手指这会儿放在自己唇上，忽然间眉峰蹙蹙，淡淡说：“走开。”
未完话全都堵在喉咙里，值班医生依言换回便装。出门时还有点心中忐忑，“那麻烦林医生。”
男人垂着眼整理桌上文件，没回答。
等办公室中其他人全走，只剩下他个，他方才把那些文件拢，迈着长腿，直直地冲着间病房去。
病房里病人已经休息。
推开门，青年侧着身子，不压着做手术那条腿。他睡得很香甜，嘴唇微微张开，露出里头米粒样牙。
林医生今天怎不嘴炮？
她张张嘴，想问。
外头却有人喊：“林医生，林医生，准备做手术！”
林修从椅子上站起来，面戴上手套面朝无菌换衣室走去。小护士话没来得及问，又有新病人被送进来，眨眼间也就忘记。
骨科工作很忙碌，经手病人也多。结束所有手术已经是晚上十点。值班医生抱怨着还要加班，累都累死，又把身上脱半白大褂穿回去，正弯着腰在柜子里头掏东西，肩膀却被人碰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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