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顿顿,随即,用手捂住他眼睛。颤动眼睫抵着霍起掌心,脆弱很,仿佛折就能断裂翅膀。
“嗯。”
霍起说,声音
他喉头忽然涌上阵腥甜。
霍起悄无声息起身,没有惊动任何人,径直去洗手间。他张开嘴,吐出来全是暗红色血块,大块大块,触目惊心地铺在洗手池里,被打开水流打着旋儿冲下去。
他在这个世界能量,已经到极限。
冒险回溯时光那回提前用尽他力气,霍起望着镜子里自己,伸手抹把镜面上雾蒙蒙水珠。男人唇角仍然沾着血迹,被霍起拿着纸巾,点点认真地擦干干净净。
他并不觉得后悔。
发誓,定会让你好好。
这夜,系统赖到他阿爸和爸夫床上睡。房间里只开盏床头灯,灯光昏黄,系统缩在中间,听着右边寇秋低声给他念故事。
讲仍然是熊出没,熊和他小伙伴们齐心协力,终于保护住自己家园。寇秋把几个动画角色声音模仿惟妙惟肖,逗得系统个劲儿直咯咯地笑,仰头望着寇秋,里头全是掩饰不住安心。
“阿爸学熊二口音学特别像!”
寇秋把书合起来,笑眯眯,“是吧?”
起来,蹬蹬蹬跑去书房。
“今天下午干什?”霍起低声问,把人拉坐在自己膝盖上,手护着身上这人脊背,“有没有想?”
寇秋脸上略略有些薄红,低声说:“霍叔们都多大。”怎还把人当孩子哄?
霍起眼睛像是深潭,又亲亲他。
“在眼里,就是孩子,”男人说,抵着他额头,“永远也长不大,只是这样就好。”
他已经看着寇秋受苦太久。什规则去他妈规则,哪怕是丝毫额外苦,那也不是他秋秋应当承受。
但世间所有,最终都需要代价。
霍起代价,也该到来。
男人站在卫生间好会儿,将所有东西都收拾干净,没留下点痕迹。他再走出门时,已然看不出任何生病模样。
他上床时,躺在床侧寇秋像是察觉到什,翻个身,低声呢喃:“霍叔?”
他替系统拉拉被子。
“晚安,阿崽。”
系统缩进去,打个哈欠,声音也慢慢含糊起来。
“晚安,阿爸,爸夫。”
这世界灯盏盏灭下去,所有人逐渐都陷入安眠。霍起却没睡,他仍旧睁着眼,侧着身,眼睛眨不眨地望着另侧睡着爱人。
他抱着怀里人,不知为何,寇秋却觉得男人神色里藏忧郁。
他拽着男人衣襟,说:“霍叔?”
“嗯?”
寇秋把他拉近些,隐隐有些担心,“你”
霍起读懂。他说:“没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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