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长卿意有所指地答句:“荒谬不荒谬,让胡大夫去看看就知道。”
李氏手指微颤,目光隐晦扫过身侧丫鬟,之后很快调整好表情,随着安长卿同去揽虹苑。
揽虹苑如既往冷清安静。唯不同是,门前落雪和杂草都被清理干净,进院子,便能感觉到屋里传来暖意。
屋里人听见动静,很快打开门。安娴钰看见打头安长卿,先是高兴地叫声哥哥,接着看见身侧李氏,又立刻收敛动作表情,声若蚊呐叫声“母亲。”
安长卿安抚地摸摸她头,随她进去:“余姨娘可还好?赵石呢?”
她,她肯定会冲上去亲手替儿子报仇。
“以为上回已经说得很清楚,若不是向王爷求情,安长齐连这两日苟延残喘都不会有。”安长卿眉头微挑:“如果真想杀他,何必冒着被王爷怪罪风险替他求情?”
孙氏重重喘着气,瞪着他不语。
安长卿摸摸腰间双鱼玉佩,又继续道:“这世上断手断脚却仍旧活着人不少,安长齐死,你该去找大夫理论才对。况且……也许是别人不想让他活着呢?毕竟安长齐死,对可没什好处。”
孙氏猛地抬头:“你什意思?”
安娴钰答:“姨娘还是老样子,赵石在后面给姨娘煎药。”
说时候安娴钰稍微有些不好意思,这原本是她活儿。揽虹苑除年迈奶娘,没有其他下人。奶娘年纪又大,很多事其实是安娴钰在做。直到安长卿把赵石留下来,日子才好过起来。不仅那些三不五时来挖苦嘲讽下人们不见,就连总被克扣月例也都按时送来。
屋子里被碳火烤暖烘烘,余姨娘咳嗽都减轻不少,而她不用干活儿,也有更多时间去看书。
安长卿看着少女眉眼间欢喜,也跟着露出个笑:“姨娘在哪?”
正问着话,屏风后就转出个穿着厚重棉袍妇人,妇人看见安长卿下意识就要叫“喏喏”,叫到半,看见旁边李氏,连忙改口道:“
边上李氏瞥他眼,眉头微蹙,道:“大夫说长齐是失血过多,伤重难治而死。”
“大夫说话未必就是真。”安长卿似笑非笑看着她:“大夫还说过余姨娘病得养着。照着做这多年,汤药没停过,也没见余姨娘好上个分半分,反倒是更加严重……”
“所以有时候……大夫话也未必是真。”安长卿目光转向孙氏:“二婶说……是不是理儿?”
孙氏红肿眼中迸出道亮光,目光在两人中间来回扫视片刻,踉跄站起身来便往回走,边走边还状若癫狂叫着:“来人!给把翡翠叫过来!”
李氏心头跳,面上却镇定道:“王妃揣测实在太过荒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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