霎时间血流如注,厅堂里大乱。
王大夫倒在地上
铁虎听令,将大夫先压下去,暂时关在旁边耳房,只掌柜人留在堂上。
掌柜两股战战跪在当中,安长卿坐主位,安府其余人分坐两侧,加上伺候丫鬟小厮,十余人目光都落在他人身上,直看得他冷汗涔涔。
胡是非问什他便答什,就连给余姨娘药材总是次些这样鸡毛蒜皮小事都交代清楚。等全部询问完,半个时辰已经过去。
胡是非手里纸张都写满,他叠好后呈给安长卿。才又开始下轮审问。
大夫姓王,五十出头,年纪已然不小。独自在耳房熬半个时辰,再被带上来时候,腿都是软,全靠铁虎架着他才没有当场瘫软在地。
大夫目光在那串菩提珠子上凝凝,面色刹那间变得惨白。跪在他身旁掌柜还在连声为自己辩驳,他恍惚转过头,木然地附和掌柜话。
“都说与自己不相干,可这毒总不能是凭空变出来。”安长卿端起手边茶盏轻抿口又放下,茶盏与坚硬红木桌面相撞,发出“咚”声沉闷声响:“不如把两人分开审问,从诊病到抓药,都是什章程,过那些人手,都盘问。届时再两相对应。若是对得上最好……若是对不上……”
安长卿目光寒:“王府刑房总能拷问出来。”
跪在中间两人抖,连忙趴伏在地:“等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!”
李氏略抬眸,目光扫过两人,又垂下眼,只手腕上菩提珠转得更快些。
胡是非照例询问,他随军时间长,审问虽然看起来温和,问题却环扣着环,直指核心,叫人连反应都来不及。王大夫不过答几个问题,就已经满头满脸汗水。
游移眼神不由自主瞥向李氏方向。
李氏眼中寒光闪现,尖锐指甲划过木质珠子,在上面留下清晰划痕。
胡是非还在追问,犀利问题个个砸下来,王大夫已然懵,耳边是连串质问声,脑海里却全是那串熟悉菩提珠——那是他老母亲常年戴着东西。
汗涔涔地抬起头,恍惚目光四处张望圈,他也不知道哪里生出来力气,猛然间跳起,快而疾地撞向侧柱子。
“王妃,这里是安府,不是大理寺。”沉默良久安知恪终于出声,目光带着强烈不悦:“毒也未必就是他二人下,又何必搬出刑房恐吓?”
安长卿寸步不让:“父亲若是觉得动用私刑,将大理寺卿传来也无不可。”
“你!”安知恪噎,他自然是不敢让大理寺人来查,传出去安家成笑话不说……万真翻出陈年旧事,可不是闹着玩儿。
“你要审便审吧。”安知恪重重甩袖。
“铁虎,把人带到旁边耳房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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