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长卿眼神冷冷,不咸不淡道:“与大哥不同,反而觉得现在过得自在些,并不太怀念幼时那些日子。”
安长煜笑容顿顿,又道:“那海云呢?海云表哥你也不怀念?”
不想就这巧,正好撞上回来安长卿。
安长煜笑着行礼,仿佛对这府里曾经发生事情概不知:“三弟,哦不,是王妃别来无恙?”
安长卿亦挂上笑容,淡淡回道:“切安好,大哥呢?在外可好?”
“都好,都好。”安长煜笑容可亲,脚步转随着他同路而行:“就是在外放之地艰苦,这三年可吃不少苦头。不过真回来,又有些不习惯。府里跟离开前也大不样,想想们幼时无忧无虑日子,难免感怀稚子无忧。”
他似真似假感叹,安长卿也摸不准他到底想说什,便不接话,听着他独自把这戏唱下去。
。就像安长卿大哥和二哥,甚至另三房少爷们,都是有夫子授课。唯有他,在府里不讨喜,不管是请夫子开小灶也好,还是外出游玩也好,都没有他份。
萧止戈拧眉:“不会。”
又道:“你若想学,教你。”
安长卿也是随口感慨,但是听他这说,又不由地起心思:“真?”
萧止戈“嗯”声。
这安家,要说谁最像安知恪,便只有他大哥安长煜。安长煜自小聪颖,又是长子嫡孙,在安家是众星捧月般存在。能与他在老太君面前争宠也只有二房安长齐罢。但即便这样,安长煜得偏爱也多些,就连家里弟妹都十分敬重这个大哥,不敢在他面前造次。
曾经安长卿也不例外。
安长煜因为年纪最大,从没有如那些兄弟姐妹般欺负他和安娴钰。偶尔在府中遇上,也会冲他宽和笑,安长卿那时候天真以为大哥是不讨厌自己,还试图亲近过他,只是却被他骤然变冷面色吓住,之后再也不敢主动去寻他。
安长卿是后来才渐渐明白,这个大哥其实也是厌恶他。只是他自持长子嫡孙稳重,才维持着表面和善罢。
就像此回,他既然已经回府,必然已经听李氏说过这段时日恩怨。但他却还能副春风和煦模样与他闲聊,甚至同他追忆过往日子。
“那就从丹青开始开始吧?”安长卿笑起来:“等学会,也给王爷画幅画像。”
萧止戈动作微顿,随后敛下神色,弯唇应下:“好。”
***
忠勇侯府被抄家次日,安长卿去安府。
却不料刚进门,就碰上久未见过大哥安长煜。安长煜是李氏嫡长子,比他大六岁。成亲后便被安知恪外放到地方去历练,今年正好回京述职。因为岳母重病,前些日子他陪妻子去尽孝,前几天才赶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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