捞起花灯时,他踌躇许久,想过千百种可能,却从没想过,安长卿许愿望,竟然会是与他共赴白头。
他以为他对这桩婚事,心底终究还是会有丝不甘愿。
但事实告诉他,是他从前想太坏。其实他王妃也对他有情,甚至愿意与他共度生。
心口像烧把火,边关最烈酒也比不上此时心中灼热滚烫,萧止戈甚至顾不上打理身狼狈,就急匆匆地赶回来寻安长卿。却不
也不枉费他废这多心思。
最后看眼还扯着安长卿衣袖不放李海云,安长煜缓缓转身离开。
李海云、安长卿……这两个哪个他都没瞧在眼里过。但先是个连中双元,叫父亲常常以此为例训斥他,接着另个庶子也敢爬到他脑袋上作威作福,欺辱他母亲。
如今这两人搅合在起,倒是正好叫他箭双雕,真是大快人心。
今晚之后,这些叫他看就生厌人,应该就没力气来恶心他。
安长卿满头雾水等在原地,想不通萧止戈忽然要办什事情。正发着呆,就听身后有人叫他声。
“长卿表弟……”
李海云眼神发亮地看着他,被酒液刺激头脑昏昏涨涨,上前步就想去拉安长卿手:“……”
“表哥怎在这儿?”安长卿敏捷地退后步,见他面色发红,身上带着酒气,像是喝醉,四周张望圈:“表哥没带下人出来?叫人把你送回去。”
李海云哀哀戚戚地看着他:“是来寻你……你、你是不是还在怨?”
***
萧止戈拎着那盏废不少功夫才捞起来花灯,拼命压抑着上扬嘴角大步回来寻安长卿。他虽然不善言辞,于感情上也有些木讷,但他并不是真就是个傻子。安长卿这些日子待他变化,他是能感觉到。只是那些先入为主纷杂念头,叫他不敢去相信罢。
他怕自己期待太多,却终究还是场空。
——直到他看到花灯中愿望。
塞在花灯中小纸条上,白纸黑字,用漂亮小楷写着:与君结发,人间白头。
他大着舌头结结巴巴地解释:“不知道……不知道你被赐婚给北战王。他们都瞒着……当初回老家就拒家中亲事,本来想着高中后再跟家里提,没想到就这晚步……”
安长卿越听越莫名其妙,只觉得今天这个两个怎都不太正常,他自觉与李海云关系也不算亲近,便有些不耐道:“这本来也不关你事,表哥喝醉,去叫人送你回去吧。”
李海云趁机拉住他袖子,耍无赖道:“不走!要走你跟起走!”
***
藏匿在不远处安长煜瞧见这幕,再看向两人身后,面色阴沉大步走来萧止戈,终于露出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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