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这小孩儿神色骄傲,安长卿便不吝啬地夸句:“是吗?那可真厉害。”
被他夸,陈宿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,挠挠头道:“不过后来将军看见,说年纪太小,等大些再去杀敌,就把调到将军府来。”
安长卿想起昨日看见府中其他士兵年纪也都不大,想来应该都是萧止戈特地调过来。他垂眸笑笑,觉得自己又发现男人个优点。
明明自己十二岁就上战场,却会默不作声地把这些年岁不大孩子们调到自己府上来。既不会打击他们热情,又叫他们真真切切地有事情干。
到耳房洗漱后,陈宿又去把灶上温着米粥和小菜端到屋里,样式不多,但是看着倒是比昨日要精致不少,再尝,味道也好许多,想来应该不是昨日那个伙夫。
这晚安长卿终于睡个好觉。这几日在路上又是舟车劳顿又是担忧雁州情形,基本都是浅眠,偶尔睡沉又梦见上世情形,时常半夜惊醒,安长卿整个人精神都是紧绷着。
直到见到萧止戈,确认雁州切都好,他才终于放松下来。
现下萧止戈拥着他,听着他规律有力心跳声,手脚也被暖着,安长卿才沉沉睡熟。
觉醒来时,已经是巳时。身侧被褥已经有凉意,萧止戈应该早早就起。倒是他脚边不知什时候被塞个暖呼呼汤婆子,难怪直热乎乎也没觉得冷。
伸个懒腰,安长卿换好衣裳,安福不在,他也不娇气,自己端着铜盆准备出去寻水洗漱,谁知刚推开门,就见个年纪不大士兵守在门前,见他端着铜盆出来,连忙接过去道:“来来,洗漱用具都在耳房备着呢,将军特意吩咐。”
安长卿心里藏着甜,把粥菜都吃完,才问起萧止戈去向。
陈宿不太确定道:“往常这时候,将军都在军营里。”
安长卿想
这小兵神情紧张得很,看着生怕将军交给他任务没完成,叠声道:“将军说,府里采买下人之前,叫先伺候王妃!”
安长卿见他年纪也不大,板着脸学萧止戈语气时倒是惟妙惟肖,便忍不住笑起来,边往耳房去边跟他聊天:“你叫什?这才多大就从军?上过战场吗?”
“叫陈宿。今年十四。”小兵见他朝自己笑,神情也亲和,脸颊就微微红红,接着又昂着脑袋有些骄傲道:“上过战场,还杀两个北狄人呢!”
安长卿微微讶然,陈宿看起来瘦瘦小小,脸颊圆润微肉,还带着孩童青涩,没想到竟然也能上战场杀敌。若是在邺京,这大孩子,应该在学堂念书。
不过想起萧止戈说得,雁州百姓终日生活在北狄人威胁之中,又觉得这样也挺好,至少在敌人来时,能有自保能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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