丑时三刻，斥候来报，呼延勋大军已到城外十里。
萧止戈换上战甲，与安长卿告别，准备迎战。
安长卿目送他离开，却也没
睡意，想想，叫士兵给自己搬梯子来，爬到屋顶上去张望。
漆黑
军营中灯火
束束亮起来，急促号角声撕破长夜。在将军府中都能听到整齐规律步伐声。城中民居也跟着盏盏亮起灯。
寅时，雁州将士备战方结束，呼延勋大军便呼啸而至。阵急过阵鼓声中，城外厮杀声震天。
见他态度配合，萧止戈拧紧眉才松开些。
收拾好工具，两人先后去耳房洗漱后，又偎在床上说话。萧止戈从回来后，神情便有些凝重，安长卿原本盘腿半靠着他，见他眉头都皱成“川”字，伸出手在他眉心按按，嘀咕道：“怎
又皱着眉？”
突袭北狄王庭之事是秘密行动，便是枕边人也不能说。萧止戈也不想让他担心，便换个说法：“今晚呼延勋大概会带兵攻城。”
“又要打战吗？”安长卿坐直身体，眼神微微担忧。
“嗯，
要带兵迎战。”
简易工具，自己在那慢慢打磨。
上世他在府中闲着没事，跟著书上学会雕刻。也曾尝试过简单冶玉。只是工具不全，他又是自学，只能做些简单花样。眼下有好料子，他又手痒，便跟老匠人借冶玉工具，自己慢慢打磨玉璞。
“喏喏还会冶玉？”萧止戈惊讶，接着见他指腹上伤口，又皱眉：“怎不叫匠人来弄？”
安长卿含糊地说在书上看过：“想自己试试。”
其实他就是忽然想给萧止戈做样东西，只不过眼下还没做好，便不想提前告诉他。
安长
安长卿来雁州这些日子耳濡目染，对萧止戈也有同雁州百姓般盲目信任，并不像开始般担忧：“那在城中等王爷凯旋。”
萧止戈眼底含笑，握住他手，沉声道：“嗯，定会回来。”
安长卿不明所以地点头，只以为这只是场普通战役，并没有察觉他言语中沉凝。
……
因为这晚呼延勋可能来攻城，两人都没有睡。城内看似片漆黑，但军营之中调兵遣将，都在为即将到来战役做准备。
听他说想试试，萧止戈又不好败他兴致。只好拧着眉拿金疮药来，细细给指腹上伤口上药。冶玉可是个辛苦活，安长卿又许久没有碰这些工具，难免手生，便不小心添几道伤口。
“日后小心些。”萧止戈不赞同道。
安长卿背着他偷偷皱鼻子，哼哼唧唧道：“知道，今日只是手生，才不小心弄伤。”
萧止戈给他上好药，又把桌上那些零碎工具给收：“晚上伤眼，以后白日再弄。”
安长卿跟在他后面，又乖乖“哦”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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