豪强跪地,颤巍巍道:“等不敢,只是、只是……”只是什,却半天没说出来。
萧止戈嘴角挑,目光凝着最中间尚还站着石开仁。石开仁四十余岁,瘦高模样,穿着身锦绣衣袍,虽有些狼狈,却颇有气势,仿佛并无畏惧之色。他甚至眯起眼打量着萧止戈,端起虚伪笑容道:“百闻不如见,北战王不愧是大邺战神。等苦守庆州许久,直未等来援兵。乍听有人在城外叫嚣,还以为有诈,方才正在商议此事呢,却不想王爷竟能破城门进来……”
他这话说得,仿佛是萧止戈心急等不得他们开城门,而不是他们生异心故意不开般。
萧止戈笑容微冷,却不耐烦跟他耍嘴皮子,居高临下地看他眼道:“本王奉旨前来平乱,庆州情况如何,先报上来。”
说完策马直接去将军府,身后两万雁州军随之而动,整齐划,气势雄浑,远不是疲软庆州军可比。谢陵此行亦在,策马上前,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,道:“诸位请吧。王爷时间精贵,不便耽搁。”
动起来,头顶房梁上扑簌簌掉下木渣灰尘,吓得这些方才还在大放厥词豪强们面如土色,狼狈不堪地往外逃窜。
“怎回事?地龙翻身?”
好不容易逃到空地上,豪强们都不复体面,石开仁还算整齐些,只是也面带惊惧之色。那巨响隐约是从城门方向传来,声接着声,根本没有停歇。
还没等他们想明白怎回事,就见城门守将策马奔来,惶恐道:“城门守不住!”
庆州城门坚若磐石,怎可能这快就失守?
游骑将军府此时已经空置,两万将士各去布防,队人马留下迅速把控将军府,萧止戈大马金刀坐在堂中,喝盏茶功夫,豪强们才步行而至。
他们平常出行都是软轿马车,前呼后拥,何尝有如此狼狈
石开仁脸色沉,阴狠道:“怎回事?说清楚!”
那守将受伤,身上鲜血混着尘灰,看样子吓得不轻,结结巴巴道:“他们朝城门投种黑石头,那黑石头扔过来就炸,不过四五个,就将城门炸松动!”
石开仁脸色漆黑,却不知道这能毁城门黑石头到底是什。
只是还未等他琢磨明白,就听巨响停,紧接着乌泱泱人马朝着他们所在之处包围而来,领先人披坚执锐,气势凶悍,说出来话语却叫人肝胆颤:“朝廷援军兵临城下,你们却拒不开城门,怎?是要造反?”
石开仁还算镇定,可其他豪强就不如他有胆魄。他们过惯养尊处优日子,虽然不满邺京世家压榨,可也没胆子造反,走到今日这般地步,全是石家主威逼利诱之下选择。如今真正见着杀人军队,只看那气势,就吓得腿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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