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余桥带着在河底游不知多久,安长卿始终没有窒息感觉方才感到惊讶。他回头看眼,估计两人在河底待至少有盏茶功夫,但是他口气仍然憋着没有散。身后河水清澈,也并未见看见有人跟上来踪迹,他猜测着萧止戈大约是没能跟过来。
这想想,鲛人族将通道藏在河底,也确实更能防范外人。
他正沉思着。就感觉余桥用力地晃晃他手,回过神来,就见余桥指指头顶位置,比比口型,又吐出串气泡来,意思大约是他们到。安长卿便学着他,试着往上浮。
两人从河底浮上来时,看见便是排花树,淡红色花瓣点点落在河面上,随着河水漂远。再远些,便是青翠草地与排排精致屋舍。屋舍前头发花白老人晒着太阳,有中年人背着鱼篓拎着鱼竿似刚刚归家。目光瞧见河面上余桥,挥手招呼道:“桥桥,你又偷跑去外面玩,你爹爹知道
宽悬崖,河流在悬崖边跌落,便成倒挂瀑布。河流对岸景色为水雾所遮掩,并看不太清晰。但安长卿估算下两人所走时间,猜测这悬崖便是先锋队探查发现那道天堑。
“们要怎过去?”
“从水里过去。”余桥道:“你会凫水吗?”
安长卿为难道:“幼时淹过水。”
余桥便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,但是很快又释然,推着他往前走道:“不要紧,父亲说鲛人族没有不会水,这是们天性。三岁时他就将扔进河里呢,你下去就会。”
安长卿还在迟疑,他却已经迅速脱掉身上衣物,将衣物包裹在个不起眼灰色袋子里。另个袋子则交给安长卿:“你快把衣服脱,装在袋子里不会湿水。”
手中灰色布袋触感凉滑轻薄,看着并不是常见布料。安长卿瞧着已经跳入河中等待余桥,咬牙也脱掉外衣,跟着他跳进去。自幼时落水之后,他便直有意远离水源,但此时下水后,却觉得有种说不出来感觉。手脚在水中没有章法地挥动着,竟然也渐渐地漂浮起来。
“你凫水姿势真难看。”余桥在水中笑话他,手脚优美地挥动几下便到他面前,拉住他手腕道:“你闭气,带着你往前。”
安长卿点头应下,之后憋口气,任由他带着自己沉入河底。岛上河流清可见底,安长卿开始睁眼有些不适应,待习惯之后,却又好奇起来。睁大眼睛四处观察。河底除水草,还有各种鱼虾,见人过来,便惊慌地四散奔逃。余桥似对这片十分熟悉,只见他从容地在水底挥动四肢,甚至还有余力去逗弄那些惊慌逃窜鱼虾。
安长卿嘴角弯弯,幸好及时想起来这是在水里,连忙憋住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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