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服气地冲杜云停竖起拇指，“郁涵，你可真能哭。”
杜云停还有点不敢相信，冲着盆里头
水影照
照，果然看见自己眼睛还是红，模样看着有点可怜。
他摸摸，眼眶底下
阵刺痛。
看来是真哭挺久。
他顶着红眼眶去上工，几个知青都盯着他看，挺稀奇。高丽还以为他是想家，私下里把他拉过去好好开导番，还给他塞块糖，鼓励他知难而上，不要打退堂鼓。
……
现在，桂花看中可不是什
国外可能被人拿来当筏子表，而是根钢笔。
杜云停精挑细选专门挑根根正苗红，还是郁涵爸得省里头奖项拿到奖品，省里头领导亲自给发。钢笔笔帽上刻个郁见郁字，配套还有个印着大红奖章笔记本。
这要是还能让人揪出错，杜云停能跟他姓。
村里头多床铺没几个，晚上睡觉没办法人床，有男知青和杜云停块睡。两人之间能隔多远隔多远，第二天早上起来时，男知青脸色不怎好看，有点儿萎靡。
盒子，当即就偷偷揣走。
郁涵在之后找很久，偶尔在白建生家里看见那个盒子时，就是惊。
他和白建生说这件事。没过两天，白建生就来找他，说是桂花拿。
“那怎行？”郁涵很震惊，“她才多大，怎能偷东西？”
白建生皱皱眉，纠正：“她不是偷。——她只是年纪太小，对这种东西感兴趣，想拿回来看看。偷这种词不能乱用，桂花又不是什坏分子。”
杜云停腮帮子里塞着糖，鼓囊囊模样像个贮存坚果松鼠，点点头。
这年头糖还挺值钱。
他珍惜地含着这点甜味儿，自己过去磨面。磨面磨盘离牛棚不远，顾黎还保留着当兵时习惯，早早就起来拉练，这会
杜云停说：“怎？”
“你夜里说梦话！”男知青漱完口，郁闷地说，“顾先生是谁？你哭夜，晃都晃不醒。”
杜云停愣。
“
哭？”
“是啊，”男知青搓搓胳膊，“哭特别小声，可瘆人，刚开始还以为屋里头闹鬼呢……后头摸，你底下床单都湿片。”
郁涵不能理解，不告自取还不叫偷？
“这件事不能往外说，”白建生说，“桂花还小，不知道做错事。回去后肯定教训她。”
他把郁涵手拉起来，语气软和些，“郁涵，你是个懂事大人。那就只是块表，不值得让妹妹把生都赔在上头，你别和她计较，多让让她。”
郁涵沉默好会儿，才说：“那表……”
“表就当给她个教训，”白建生拍拍他肩，“还没问你，那种国外表，你拿着干什？万有人拿这个说事多危险，还不如就这交给桂花拿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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