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父身白衣坐在他身侧,手捋起他额发。
小孩还迷迷糊糊,分不清梦与现实,喃喃便喊句师父。
他把师父衣角抓牢,下意识不想让人走,只是也不敢撒娇,抿着嘴蹙着眉。道黎老祖看他好会儿,忽扬袖,竟将被角掀开角来,坐进来。
他衣服上气味极淡,清雅很。小孩嗅着这香气,不自觉往他身上靠,“师父……”
沉默半晌后,道黎老祖应声。
骗人,他果然还是好怕。
杜怂怂又下床。他小声问殿前仙鹤:“师父不休息?”
仙鹤是灵兽,早开窍,能口吐人言。听这话,它偏偏头,倒像是很不能理解,“老祖为何要休息?”
杜云停也不明白,只是茫然,“人难道不是都该休息?”
仙鹤叫两声,像是在笑,笑头也弯下去。半天它才道:“老祖已是化神期。”
丫鬟,也趁着他小揉过好几次他脸。
她们都当杜云停不记得,殊不知杜云停记忆力好很,个二个记得清清楚楚。
揉得多,杜云停就打心眼里头不喜欢。他只好耐着性子修炼,但这性子坚持不多久,没会儿,小孩眼神又开始乱飘。
道黎老祖果然是个严师,说到做到,虽然眼睛压根儿不曾睁开,却还是敏锐地捕捉到小徒弟不老实动作。
他伸过手来,就把小徒弟按住,把那脸颊上两块鼓鼓肉都给揉红。揉小徒弟成小可怜,拽着他衣角哽咽着说肯定不再犯。
他手掐个风诀,将蜡烛灭,独自于黑暗中守着小徒弟。小徒弟把他衣角拽死紧,脸也贴上去,头上俩发髻散开,道黎老祖研究许久才又给他搓回去。
等第二日杜云停醒来,瞧见师父就坐在他枕侧,不由得吓跳。
但道黎老祖并没什别神色,只淡淡道:“起来。该修炼。”
这日晚间,老祖又守
莫说是人,道黎老祖目前倒更近似于神。
……
这意思就是不需要睡咯。
杜云停垂头丧气,独自又闷闷回床上去。这山上只有他与师父两人,再加上鸟,他光是想着,心里头就寒颤很,为此睡也睡不踏实。睡着睡着,总要猛地睁开眼来,看看这四周无异样才好。
他休息不安稳,最后次于梦里醒来,却瞧见师父。
但老祖也只在修炼上不容他疏忽,其余地方却是当真宠他。杜云停幼时只因睡觉,醒来母亲便悬梁,为此生出些阴影,并不敢自己去睡。
偏偏他又不肯说,只踟蹰着在殿门口打转,瞧见师父只在那儿专心修炼,便咬咬牙,强行鼓舞着自己,让自己往旁边侧殿去。
他向床上倒,给自己小声催眠。
“不怕,快睡——半点都不怕!”
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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